“但是黑石头却渐渐少了,再好的资源,毕竟都有开采完的一天,而迦勒斯也渐渐对巫衣们放松了警惕。一部分巫衣又重新出来,散居各地,与当地平民共同生活,他们因为信仰了密教,可以做一些祭祀、祈祷、驱邪、算命之类的行当,以谋生计。在过去,一个军队常常有为数不少的巫衣部队,甚至设有‘巫衣营’,比驭兽营还要重要。但是,现在大家看看,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军中尚有巫衣。巫衣确实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因为它能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巫法,能攻击人,能放火烧营,能击退敌军,能弄破城墙,甚至还能救人性命。只不过在战场上,他们的缺陷也实在太过明显了。
“请问他们有哪些缺陷?都尉,他们也能打仗么?”
“他们的缺陷,就是太瘦弱了。简单来说,就是不经打。他们甚至无法上战场,因为甚至连武器都拿不动,承受不了重量,盔甲穿在身上,犹如累赘。这般弱不经风的样子,却如何打仗?黑石头和药物已经把他们的健康和体力都损耗殆尽了。在战场上一经武将冲击,前锋扫过,他们即难以支撑,纷纷弄倒,犹如农夫拿着镰刀,割刈麦子,瘦弱的麦子会轻易地折腰,毫无抵抗力的,任人宰割一般。一堆的巫衣就这么损失了。我就亲眼见过一队巫衣站在那里,被一个魁梧的大将虐殺,大将手持长刀,一刀就能斩杀数人,那些巫衣却还在手持火种,点火生焰,尝试投掷御敌,却还不及扔出,已遭杀死;他们倘若进攻,投掷火球,或喷毒熏人,却都被特制的盾牌挡住了,效果有限。一位得力的武将,三下两下即可将一队巫衣全部解决,干净利落,地上全是血色躯体,白嫩手臂,残肢躯干,一些女巫的尖叫求饶,那声音到如今,仍言犹在耳。有些军队还专门组建了‘扒衣队’,以对付巫衣。所谓‘扒衣队’,其实就是专门对付巫衣的部队,皆为魁梧的勇士,一手拿可抵御巫法的盾牌,另一手持大把镰刀,专门砍杀付弱不经风的巫衣身躯。刀来刀去,血肉横飞,凄声嚎叫,惨不忍睹。军队倘若抓到巫衣战俘,就他们放在斗兽场上,命其与猛兽决斗,以供众人观赏。哦!那些可怜的巫衣男女们,瘦弱的个子,被扒光衣服裸身出阵,面对凶猛的qín_shòu,却如何有胜算,活活被撕杀咬死。谁叫巫衣们在他们眼里如此不受欢迎呢。他们投毒下药,火烧粮仓,释放毒雾,弄得人敌人眼睛发酸、暴跳如雷。总之,在过去巫衣影响不小,到如今,却渐渐湮没了。近来,我似乎听到国内巫衣问题又有闹起之势,就不知如何情况了。”
阿鲁鲁听得入神,把白天预备队的险情,带给人的余悸,都抛之脑后了。对巫衣也产生了兴趣,回去查了查,自己所携带的书中,亦有几本巫书,可随便翻看看看,本来只是从都城弄来贩卖的,却也信守拿来,看了好一会。不过,《气母》、《巫行气》之类的入门书,并不怎样有趣,装神弄鬼,神神秘秘的,修习它有啥意思,真有这么神么?还不如多休息休息,明天还要打仗呢。
※※※
要塞内某个角落。
苏拉焦急地坐在监牢里。耳边犹然听闻到厮杀喊伐、战鼓军号之声,他的心内焦急难耐,不知为何,犹如悬刀在顶,总是安定不下来。他感到难以名状的忧虑。自被投入监狱以来,白天能听到战场上的声音,透过石壁,自外传来,仿佛战场就在距离监狱不远之处,而自己所在之监牢,就在附近不远,甚至即要塞之内。他就这样被关押了两日。与自己内心中那焦急担忧相对应的,却是牢里这沉闷的空气,寂静无声,即使外边如何喧闹,里边却一片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苏拉或来回走动,或垂头苦想,或焦急思虑,却终究无法安下心来。
终于疲劳已极,沉睡了一会。醒来过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开始清楚了一些,理清头绪,回忆一路上之遭遇。回忆让他稍稍安定下来,记忆渐渐理清,他尽量从头想起,记起每一个细节,不漏掉每一段记忆。
那天他的护送队伍到城下,按照上级的指示,与城墙上的官兵进行交涉。上级们的指示原本就有些奇怪,让他感到迷惑,不明所以:“你不用谈判什么,对方有什么要求,你都照办,用不着与他们斡旋,也不用搞什么外交辞令。他们想要怎么交换,你都一口答应;他们想要怎么谈,你也就怎么谈,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借口。”而城墙上的首领,却要求他和公主单独进入要塞,其余的随队人马,打道回府,不再跟随。苏拉想,这怎么可以呢,我倘若这样进入了要塞,又把公主带上,难道你们还会和我谈判么?那么人质交换,却如何进行呢?罗希塔公爵呢?一旦进去之后,我岂不要任他们摆布了?曾经听到的那些传言,毕竟是传言,不过坊间猜测而已,算不得数,作为一个执行军务的军人,担负国家的重任,负责两国为期二十年的人质交换,却如何可以这般草率,这般马虎地就江人质归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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