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汇总材料没弄完,明明是借口嘛,这材料又不是明天就要。”同事张拍打着他桌上的一叠纸。“妈的,好事都让他们占尽了,凭什么我们就是干活的命?”
“呵呵。”莫小楠不置可否的笑笑,她理解同事张的愤懑。几天前,工会主席要带一支舞蹈队参加部里举办的职工文艺比赛,在挑选随行人员时,办公室里争得鸡飞狗跳,这年头出差机会少,何况又是去一海滨城市,等于是一次免费旅行,同事张没争取到,现在连奠基仪式也没能出席,自是有气。参加子公司的这些活动,出席人员是有点小红包小礼物的,最不济也可以蹭顿饭喝点小酒什么的,莫小楠不认为同事张只是贪图那点小便宜,在机关,如果什么好事好处都轮不到,那足以说明混得不好,占便宜事小,面子事大。
“小楠,我是佩服你的。”同事张又说:“我们资历浅被踩没话说,你可是干了这么久,也能忍?”
“呵呵。”莫小楠仍干笑着没有答话。她早不是当年车间里那个爱哭鼻子的单纯小女工了,来集团公司总工会这些年,已给打磨得象思敏院子里的那些鹅暖石一样,又光又圆又滑了。机关是什么地方?见鸟说鸟话见鬼聊鬼语,她的处世哲学是遇事常呵呵,呵呵复呵呵。能挤进这栋楼的,谁个背后是空的坦的?一不留神得罪的是一大窜。
“你别老呵呵啊。”同事张不满了。“听说以前你经常出差是吧?还是上任领导公平。”
提及领导,莫小楠连呵呵都省略了,专心地盯着显示频打游戏。以前?以前她莫小楠是中干卓尔聪的老婆,而卓尔聪的父亲是集团公司人事处处长。现在她只是个弃妇,有什么理由去指责现任领导的势利?她还不至于天真得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得意不忘形,失意不丧志。这是师傅以前常说的一句话,莫小楠从不曾得意张狂过,从工人岗位到总工会这管理岗位。她很清楚并不是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全得益于卓尔聪父亲能量大。所以,即使离婚前,她还是人们眼中的官太太时,就一直慎言谨行。这十几来年,公司有过几次大的改革,集团公司成立后,以前的那些二级单位、分厂都就成了子公司,分分合合,拆拆并并,又不停生成一些新公司,热闹非凡眼花缭乱。对于集团决策层那些化学脑袋搞的变革,她只是个远观者,她看到的是改来改去,受益的都是领导和管理层,工人给彻底沉淀在了最低层,尤其一些效益不好的单位,工人的处境很难,象她工作过的修造分厂,变成子公司后,奖金独立核算,工人劳动量劳动强度大了许多,收入和效益好的单位比却相差大截。思敏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放弃搞了十年的机械,改行去一线做倒班工人的。和他们比,莫小楠很知足了,作为普通的管理人员,工作轻松,收入比一线工人都高,利益分配差距小。人得了便宜要懂得装乖,她会在这里和领导同事搞好关系,四平八稳混到退休的。
莫小楠的沉默让张同事甚是无趣,牢骚几句,便把怨气运至指间,使命敲打键盘。这时,手机响了,莫小楠一看,是大哥打来的。大哥几乎每天都会来电话,无非问问莫薇近况,生活习惯不,稳定情绪不,她一一回答了。
“再有几天就国庆了,你可一定看好薇薇,别让她跑回来。”大哥说。
“好。”
“最主要的别给她钱,要控制她手里的现金。”
莫小楠不明白大哥是怎么想的,他收缴了薇薇的手机,无非是怕薇薇骚扰aa家,可真要骚扰,薇薇不会到公用电话?不会用她家的座机?控制现金?薇薇那么大的人了,还没个三朋四友?真要弄点路费回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她依旧答应了。
“还有一个事。”大哥又说:“薇薇她二舅去打听了,现在有些年轻人,把搞那个当成是时髦。昨天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得让她交个男朋友,尽早改过来。”
“大哥,你要是想薇薇了,晚上和她聊聊嘛。”莫小楠装傻充楞扯开话题。
“那孩子脾气倔,我和她妈说好了,国庆前不和她联系,免得刺激了她。”大哥顿了顿说:“我们已托了亲友给薇薇物色对象,等有合适的就安排去相亲,幺妹,这事就拜托你慢慢说服薇薇了。”
挂了线,莫小楠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天莫薇做的努力她都清楚,有时甚至不敢看那孩子充满希望的眼神。可她不能表态。她倒不认为薇薇是赶时髦图好玩。而是薇薇太年轻,可能还弄不清楚感情,倘若这时她旗帜鲜明地站薇薇那方,怕会害了孩子。何况她曾亲自见证过这样一段感情,太伤人太痛苦了,她不希望薇薇走上这条路,最好能转变过来,过上大多数人眼中的正常生活。可对大哥他们的决定,莫小楠是不赞同的,如果照薇薇说的,纯粹的拉拉接受不了男人,相亲有什么用!要是交男友能改过来,那把所有的拉拉都捉去相亲,不就都改过来了么?
正胡思乱想着,一中年男人走进了办公室,是某单位的支部书记兼工会主席,来办点事情。同事张把他要的材料找出来,下楼复印去了。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人,那男人朝莫小楠走来。“莫秘书,忙啊?”
“呵呵,不忙。”莫小楠顺手把游戏关了。
“莫秘书,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呵呵”
“以前听人家说,工会的莫秘书不仅有才,人长得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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