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您想说的是乔凡尼·贝里尼或者是雅可波·贝里尼吗?他们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画派画家,他们的仿作可多了。」
「是的是的,道格拉斯先生您懂得可真多!我们和伯明翰的警方拜访了一下他在阿斯里的家,虽然他已经很少住在那里了。可是地下室里还收藏着这些东西,据我们找去的鉴赏专家们说,如果不是他在上面留了自己的签名,简直像真的一样!」
「我很小的时候,他还教过我画画,不过,上帝!我真没想到他还有模仿古人的嗜好。」
「可是他现在又去中国传教了,我们上哪里去找他呢?只能寄希望于他哪一天因过度思念故土而回到祖国,海关向我们保证,一旦发现他入境,就把他抓起来。」
「只能这样吗,迪肯警长?」
「目前看来是这样,啊,那还有一个同犯,那个化学家……他的名字我记在哪儿
呢?」迪肯警长继续翻着他的笔记本,「这个是伦布诺神父雇佣的,那个死掉的倒霉蛋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底细,我们现在只知道那个化学家名字的缩写是j.d。」
「j.d?啊哈,总该不会是雅各·道格拉斯先生吧。」德沃特公爵微笑了起来,
「他碰巧也是位化学专家,不过那时他还年轻呢。这听起来您好像是在说道格拉斯先生。」
「是的,我正是在说道格拉斯先生。」迪肯警长打趣地说,「那案子就这样吧,谁知道什么夏朝的、魏朝的古董?或者乔凡尼·贝里尼和雅可波·贝里尼呢?那些难道不应该是大英博物馆和皇家艺术学院的老学究们的工作吗?我们伦敦警察只要负责和伦敦的犯罪分子们做斗争就好了。」
「我想是这样的。」
德沃特公爵再度微笑起来,道格拉斯先生瞥了他一眼,他突然觉得--请原谅他很少产生这种过于主观的判断,他觉得对方笑起来很好看。
尾声
「您和伊莲娜和好了吗?」
「是的。」
「那恭喜您,她答应让您再度成为她的丈夫了吗?」
「噢,不,她答应让我成为她的情夫。」德沃特公爵耸耸肩,「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雅各。」
「我想是的,考虑到伊莲娜女士的家世,愿意娶她的绅士们大有人在。」
「噢。」
「事实上是,我忽然想到一些别的事情,公爵先生,您跟法兰西斯科发生了ròu_tǐ关系吗?」
「雅各,他那么漂亮,我又不是圣人……但是他哭得厉害,很害怕的样子,试了几次后,我只好放弃了。你知道的,我从不强迫别人。」
「我现在怀疑一件事,您的咖啡都是法兰西斯科泡的吗?」
「经常是,怎么了?」
「我是在想那一晚上的事情,我喝的咖啡是您的……一般来说,就算您在我面前tuō_guāng了求我,我也不一定答应。」
「噢,雅各。」公爵急切地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
「不,我只是这样怀疑,不然没法解释,您说是不是,公爵先生?我记得那之前的晚上法兰西斯科还从您房间里出来,他会不会担心您彻底放弃他?」
德沃特公爵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不,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好吧,我也觉得猜疑别人是不好的,公爵先生,很抱歉,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噢,我为什么觉得您看上去很失望?您怎么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雅各。」
「那随便您,很抱歉,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不,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雅各。」
「那您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吗?或许我让您感到不快了,真抱歉。」
「不,雅各,你先别走好不好?」
「谨遵从您的吩咐。」道格拉斯先生重新坐在公爵对面的沙发上,「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请您把我刚才说的话当成我企图推脱责任的辩解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觉得……事实上,雅各……」公爵坐在沙发上,似乎感到非常不安,十指不断交错又松开,「事实上……」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公爵先生。」
「你不会因此生气吗?」
「我早就过了因为对方的几句话而生气的年纪了,我亲爱的公爵!」
「事实上是……」公爵先生低下头,淡栗色的发丝散落下来,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话说出来,「我希望能被稍微粗暴点对待……稍微出人意料。」
「什么?」
「就像你那天晚上那样对待我,雅各……我得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么美妙过,从来就没有过,我真喜欢那种粗暴的感觉。」公爵拿手捂住脸,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视线,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此刻这样窘迫过,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噢,不,我怎么能对你说这个……」
但是道格拉斯先生只是迳自点起了雪茄,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您什么时候觉得有这种需要的?」
「从我开始去伦敦环院九号开始,你知道,他们那里提供各种服务。」
「我听说过,您的嗜好可真奇怪,公爵先生,您有受虐倾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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