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又不肯说话了。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捕风捉影的行径是同时被科学和上帝所憎恨的,别让我瞎猜了。法兰西斯科,你就不能开口说话吗?我还记得你在伦敦大剧院对我说话的样子,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想一定有。当你说到爱情时,我注意到你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有团火焰在燃烧,我相信你的热切发自内心,但我相信那滚烫的话语一定不是对着公爵先生说的。唉,我真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那不勒斯杀人未遂的年轻凶手又要千里迢迢跑到伦敦来做宝石扒手,同样都是用绞架的绳索来做脖子上的项圈!
让我替你设想一下,你看到你继父直挺挺地倒下去了。而且你的提琴箱沾满了血。你逃走了,你惊惶失措,你一定得找个人商量商量怎么办,对不对?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一切都帮你安排好呢?他是不是还趁机要求你帮他做些别的事情呢?噢,我不知道,而且看来你是死也不打算说出口的。」
「请您别问了。」
「可是他、或者他们,一定在一件事情上骗了你,你继父没有死。」
「我倒宁愿他死了,我为什么不再多砸两下呢?上帝!我一想起来我过的那些日子我就会发抖,去上绞架都比那日子好些。」法兰西斯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道格拉斯先生,我以前在家乡就很出名了,老师们都说我很有天赋,可是他彻底毁了我。」
「不,我觉得背着罪名逃亡才是彻彻底底毁了你,法兰西斯科。请原谅,我还很好奇你手腕上的伤。」
「我求您别问了,求求您,您快把我弄疯了,上帝!」
「好吧,真抱歉,请忘了它吧。」道格拉斯先生合上报纸,将笔记本重新收进口袋里,「我得对你说一次实话,至于公爵先生……我是真的嫉妒你,法兰西斯科。唉,我真喜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多么想有一天我也能做到,但看起来完全不可能。」
道格拉斯先生话还没有说完,他听到敲门的声音,下一刻金属把手就开始转动。
门开了,他看到德沃特公爵站在门外,刚才我们说到,这位尊敬的公爵先生突然被莫名涌起的伤感给俘获了。他觉得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静的姿态和优雅的微笑了,一刻都不能了。
「噢,雅各!」
公爵一下子扑到道格拉斯先生肩上,后者差点就没办法站稳了。
「上帝!」道格拉斯先生立刻将对方推开,幸亏这时走廊上没有人。他抓住对方的肩,刻意保持开距离,他们不应该在任何公开场合举动亲昵,「您冷静一点!您这是怎么啦?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雅各。」
「得了吧,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您是不是需要医生?」
「不不不,我一会儿得带伊莲娜和小爱德华去伦波伯爵家喝下午茶,至于法兰西斯科,我只希望他能对我说实话,你别为难他。」
这时公爵才注意到法兰西斯科躺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他忍不住皱起眉。
「噢,上帝!可怜的法兰西斯科,他怎么啦?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雅各?」
「抱歉,我对谁说话都是这样,公爵先生。」
道格拉斯先生将对方推出去,啪地一声重重关上书房门,回眸对法兰西斯科说:
「我给你打点吗啡休息一会儿怎么样?你的事情,我们得等公爵回来处理。」
这天下午茶时分,德沃特庄园迎来了稀客级别的迪肯警长--可怜的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公爵暗自列为不受欢迎的客人类别了。
迪肯警长紧张地坐到沙发上,佣人为他端上茶,这时他注意到端茶进来的是女佣马莎。
「啊,公爵先生,我记得我上次来时,您那个秘书可真漂亮,简直让人过目不忘。」
「噢,他已经辞职去维也纳了。」
迪肯警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公爵先生,您这里的红茶我是我喝过当中最美味的了。」
「你特意来拜访,不是为了来品茶的吧,迪肯警长?」
「唉,还是为了上次那个古董的事。」迪肯警长戴着手套的两只手一紧张就黏在一块去了,「现在又有变故了。亚伯丁爵士--噢,您认识他吧,眼看他就快当内务大臣了。他暗示不希望这个案子闹大,他是个收藏迷。多年来收集了一大堆古董,他可不想承担这种损失!您也不想这样,对吧,公爵先生?既然您请皮克斯爵士和皇家艺术学院都鉴定它是真的,那它就一定是真的,对不对?」
「我想是这样的。」德沃特公爵端起茶杯,露出惯常的微笑,「那这个案子现在怎样了?」
「没什么新的进展,还是那几个人。船长,已经死掉了,一个中国人,难道要我远渡重洋去抓捕他吗?剩下的都是一些古玩贩子了。他们只要不捅出大篓子来。」迪肯警长说不了两句,又不得不借肋于他的笔记本,「啊哈,还有一个,伦布诺神父!他以前是伯明翰的阿斯里教区的教长。」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道格拉斯先生端起茶杯,也加入了谈话。
「真的吗?真不巧我是在那出生,那里的每个孩子都受他洗礼。他是个艺术家,我想。我记得他很喜欢收藏。」
「是的、是的,道格拉斯先牛,您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调查的结果也是这样!而且,他曾经因为伪造假画差点被抓,您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吗?他用特殊的药水将油画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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