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翡不高兴了,白皙的面庞涨出血气,勾住他的脖颈,蹭地坐起来,瞪向他:“陆云……”
她已长成身姿秀挺的大姑娘,个头不矮了,在他怀中蓦地坐起,唇畔恰擦上他的唇畔。陆云瞳子一瞬轻晃,旋即恢复清明。他将她放下,从乾坤袋中摸了一块糕点:“丹翡,尝一尝这栗子糕。”
丹翡接过来,见它晶莹剔透十分好看,慢慢咬了一口,又松又软,又香又甜。她吃上了栗子糕,又高兴起来,将刚才的馄饨忘在脑后。
陆云抚了抚她的长发,暗叹:“傻也有傻的好处,简简单单,不会有那么多的无名烦扰。”捏诀唤来云头,带着她一同向罗浮山而去。他谆谆教着,“丹翡,此次出门不同以往,你要听话,紧紧地跟在我身边。另外,不可随意动手。”
丹翡忙点头。上次一巴掌抽出天火,烧到自己的小爪子,现在还疼着呢。她得了这个教训,长了些记性。
驾云而行,一日十万八千里。
小半日时间,两人便到了罗浮山附近。距此山尚有段距离之时,便能感受到凌厉的戾气如盘旋的刀剑,划出一道道的浓重杀意,要将胆敢靠近的人毫不留情地斩杀。
陆云将云头降至半山腰处,以气为引,凝出一柄银白的长剑握在手中,一手提剑,一手揽在她腰间,将她按在怀中,唇靠向她耳畔,冒着烈烈的风声道:“丹翡,待会儿抱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放手,不许抬头,记得了吗?”
丹翡已从这寒意压顶的气流中察觉到危险,重重地点头,伸出双手将他反抱住。
五指一握,罡气如同实质般凝出,仿佛一个倒扣的钟将他们护在其中。陆云目光沉暗,大声道:“准备,起!”语毕,心念一动,散开云头。
两人顿时为盘旋不息的劲气卷裹,带入层层戾气之中。戾气杀意十足,如刀如剑,割向冲入其中的外来物,正撞上罡气钟罩。只听“叮叮当当”响个不息,仿佛雨打瓦檐一般。
气旋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向外旋,一种是向内旋。然而罗浮上山的气旋却是外层向内旋,内层向外旋。这样一旦有人靠近山体,便被向内旋的引力吸去,难以逃脱。
而到了内层却又被用力地推开,推入外层之中。人在这两种气旋中就如同皮球,被两头踢来踢去,直至支撑不住在戾气中灰飞烟灭。
其中,最危险之处是内外层交界的中央。那里有内旋气流,也有外旋气流,两股戾气碰撞,无异于交错而过的双方利剑,将飘至的人或物一举绞碎,像绞肉机一般。
陆云带着丹翡顺着外层气流飞速内旋。数十圈之后,将至内外气旋交接之处。只见双方气流高速旋转,对撞,连风都被割得尖叫。
沉喝一声,罡气骤然涨了三倍厚。长剑送向前,剑尖一转寒光飞溅,陆云携着丹翡一口气冲过去。尖锐而庞大的戾气相对割向两人,浑厚的罡气罩砰然一声响,竟是层层裂开。
不过最后一层气罩炸碎之后,陆云两人已冲过最危险的地带,进入了内层气旋。内层向外,要推着他们再经历一次生死险关。
陆云单手用招,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接着轰然一击,将浑浊的力气劈开一条通道,揽着丹翡一跃跳了过去。
以剑支地,身子晃了两晃,他方才稳住身形,冷白的衣袍上割出数道血痕。丹翡意识到危险过去,正要抬头察看情况。
“等一等。”陆云忙制止了,运起内劲将卷入伤口的戾气逼出,又施了个化水诀,将衣袍上的血迹消去,这才允她动了动身子、抬起眼睛打量。
他是司战之仙,在仙界中的法力几乎无人可匹。刚才不过是第一道关卡,他便已负伤,那么后面的几道岂不更是难为?陆云一颗心沉了下去,意识到天君诏令中的“赦免”二字并不简单,最后需要他们做的事情或许惊天动地。
但只要能保下她,再难的路他也得走下去,走到最后。
丹翡自然没他这么多心思,见已入了罗浮山,便挣开他的束缚,转着眼睛打量这方山洞。四面光秃秃,中央零星竖着几根斑驳的石柱,空旷而荒凉。山外那么盛气凌人,山内反而颓败安静。她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玩之处,顿时兴味索然。
陆云却不敢大意。这山洞虽荒凉,却隐隐有种难以言表的压迫感,那几根石柱看起来斑驳摇摇欲坠,放的位置却似暗合五行之术。此洞怕是有些蹊跷。
他攥上她的手,小心着向前踩了一步,见一切无恙,便又向前踩了一步。丹翡不知情况,见好半天才走出三五步,等得百无聊赖,摇了摇他的手:“陆云……”
娇糯的少女声音甫响,尚未落下。山洞剧烈摇晃起来,与此同时,地面轰然塌陷。陆云叫了一声“丹翡……”甚至来不及将她拉住,两人便被从下汹涌而来的fēng_liú一瞬冲开,滚向两个不同方位。
☆、喵的闯关(二)
“道体虚无,故能包容生万物;性合于道,故有而若无,实而若虚。”陆云翻身落地,单膝曲下卸力。他不知自到了何处,周围皆是混沌一片。他惶然立起,茫然四顾,大声道:“丹翡——”
无人应他。
陆云不由慌了:“丹翡,你在哪里?”他这次是真的慌张了,小丫头是个傻的,连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没有,若独自一人到了什么地方,不知会闹出何等事情,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
他祭起长剑,灌注法力,不由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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