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就好像久处黑暗之中,乍见灯光亮起,光明大作的同时也晃的人眼底刺痛,几欲落泪。
夏羡宁心脏狂跳,实在有点无法冷静,连忙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洛映白的肩膀上逼迫自己平复下情绪,然后在他挣扎之前松开手站直了身子,轻飘飘扫了一眼旁边的魏收。
魏收本来也没想围观,是这俩人跟他说着说着话突然调情,让他没反应过来而已,这时被夏羡宁一看,立刻兔子似的跑了。
他松了手,肩膀上被紧握过后的温度依然留存,洛映白看夏羡宁这幅样子,几乎觉得他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
瞅瞅这孩子为了表个白都疯了,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洛映白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不行,他勉强理出一条思路,正色说道:“羡宁,我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了,我也听懂了。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永远是夏羡宁,我永远都不会责怪你、讨厌你。可是……”
他略蹙了下眉,难得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很有几分高傲冷漠之态:“可是这几天当中,桃花蛊、大降宫阵,这些都是影响神智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糊涂而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夏羡宁好像突然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整个人由蔫嗒嗒变成了精神焕发,他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我是疯了才跟你表白吧?”
洛映白:“呃……”
夏羡宁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映白,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你觉得我的表白只是头脑发热之后一时兴起而已吗?你错了,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只是我一直都不敢说,我对你,哪来的‘一时’。”
洛映白:“你……很久之前?”
夏羡宁看着面前的人,把两手负在身后,克制住自己过去将洛映白抱进怀里的冲动,身上略有些宽大的衣服随着窗外透进来的风微微拂动,勾勒出笔直清瘦的身型。
“是啊,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性格外热内冷,理智永远大于情感,你可以为别人做很多事,但绝对不容易动心,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犹豫这么长的时间。”
夏羡宁态度坦然,又说:“自从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之后,就没一天睡过好觉,我时时刻刻都在掂量权衡,要不要告诉你,要怎样告诉你,告诉了你,你会怎么做怎么说。我总在想,如果你因此疏远了我,可怎么办呢?”
洛映白默然无言,夏羡宁柔声道:“你曾经离开过我一回,我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了。我可以不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得看着你在我身边好好活着。”
他的话语,让洛映白从刚才开始一直乱糟糟的心也平静了些许,索性也直接道:“你说得对,我是有顾虑。羡宁,是不是因为我平时总跟你乱开玩笑,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我把你带坏了?”
夏羡宁竟然从洛映白的语气中捕捉到了愧疚,一时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他可爱可怜,柔声道:“不是!什么叫带坏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根本就不是有错。我承认,我们要在一起,可能会受到很多阻力,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竭尽全力一肩抗下,不让你为难,我夏羡宁说到做到,如若有违,天打雷劈。”
这几乎是一句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但夏羡宁说的这样干脆利落,显然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从他口中说出,他就一定会做到。
洛映白却没有半点高兴,说白了,他的犹豫迟疑也根本就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根本就还没有考虑到他自己,满心都是这件事对于夏羡宁的影响:“是我自己为难吗?是我怕你为难!羡宁,你跟我不一样,我从小到大不着调惯了,我怎样都行。你呢?你……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你因为我以后不能娶妻生子,我怎么能……”
“我一点也不好,如果说我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那就是能让你喜欢。不能娶妻生子也很好,你就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孩子,正好我也没有那么多爱可以分来分去,我们互相珍惜对方不就可以了吗?”
夏羡宁深吸口气:“你那些顾虑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想来想去,最在乎的还是只有你。”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洛映白听着,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脚步后退。
夏羡宁道:“所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不该是这种反应,你根本不会犹豫,你会冷静地告诉我咱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然后放下一切事情走得远远的,让我独自把事想清楚。师兄啊,你的心太硬又太软,你不会给没有感觉的人任何希望,却不忍心让我失望。”
洛映白:“我……”
夏羡宁:“师兄,算我求你,你不要因为别人而忽视自己的想法,你想清楚。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那么我绝不强求。但你是吗?”
对啊,他是吗?
洛映白脚步停住,他的后面没路了。
两个人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夏羡宁倏地拉起他的手,攥到自己面前,柔声道:“你的手心,出汗了。”
洛映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他脑子一乱,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像完全不相干的话:“你、你也是。”
夏羡宁看似泰然自若,从容不迫,可是他攥着洛映白的那只手很热,手心有微微的潮湿,原来他看着这么胸有成竹,也是在害怕的。
夏羡宁一顿,随即笑着说:“是,因为我紧张,因为我爱你。”
他的声音中有些颤抖,却正视着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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