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祯缓步走上前去,他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抬头盯了常淙片刻。
常淙动都不动,如同死了一般,整个人挂在架子上。
叶祯也不废话,他从边上捞了根烙铁,放在火里烧得通红。火星子噼啪作响,他道:“王爷的手,伸得可真够长。怎么,如今你落入本官之手,还不肯说实话么?”
常淙手指动了动,身子仍是一动不动。
如此,叶祯也不多说旁的,他提着烙铁走上前去。常淙只觉得一股灼热感扑面而来,他额头冒了一层汗。正当烙铁就要烙在脸上,狠狠的将头偏到一边。
烧得通红的烙铁一下子烙在常淙身后的木架子上,一阵浓烈的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声音,腐臭的味道呛的常淙猛咳几声。
常淙心有余悸的望了叶祯一眼,咬牙切齿道:“叶祯,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你将我关在此处,是什么意思?”
叶祯将烙铁随意丢到木桶里,这才淡淡道:“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掳走了宋澜,镇国将军震怒。不日便要提你去午门外杖毙。”
顿了顿,他将目光一寸寸的投向常淙,“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的待在双城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常淙哈哈大笑,道:“有何目的叶大人会不知道?叶大人这般聪明,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叶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常淙咬牙,“你笑什么?”
叶祯道:“本官只是在笑你愚蠢。你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替他卖命,残杀无辜。可到头来,王爷还不是将你看做一颗棋子?”
闻言,常淙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容,他道:“叶大人在说旁人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自己?令弟多高贵,如今还不是同我一样,手里沾满了无辜人的血,跟一条狗一样替王府卖命?”
顿了顿,常淙咳出了一口血,接着道:“坊间传言当今首辅手能通天,我看也不过如此。连自己的弟弟都保不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叶祯半张脸迎着光,显得越发冷静,他道:“保不保得住,都是本官的家事,同你没有半分关系。”
“你!哼!”
须臾,叶祯眉头紧蹙,盯着常淙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双城中的是往生蛊,此蛊分子母蛊虫。据医书记载,子母蛊虫一旦入了人体之后,便会长眠。只要有外界催动,子蛊便会大量繁殖,直至将人全身的血管堵住,至死方休。”
常淙笑道:“不错,叶大人说对了。”
叶祯靠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只匕首,用刀鞘抵住常淙的胸口,缓声道:“正因是子母蛊虫,遂子虫和母虫不能相隔太远。”
常淙冷汗涔涔,咬牙切齿道:“你想说什么?”
叶祯道:“所以,母蛊虫在你身上。”
此话一出,常淙心跳一滞,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叶祯看了片刻。半晌儿才笑道:“双城说的对,你果真很聪明。可你别忘记了,这蛊藏在血液里,非死不得出。你今日若是杀了我,子虫必会反噬,双城也会死!”
叶祯轻声道:“我知道,所以……”他抬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母蛊本官会移在自己身上,双城日后是生是死,都由本官说了算。”
常淙脸色骤变,他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叶祯不语,他将匕首收回袖中。正巧绯色从台阶上走下来,他神色匆匆,凑至叶祯身边,压低声音道:“大人,二爷过来了!”
闻言,叶祯神色淡淡的,似乎早就预料到双城一定会来。他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地牢。
常淙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大喊:“叶祯!叶祯!你不能这么做!只要我不死,双城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若是将母蛊强行移到自己体内,你和双城都会死的!”
叶祯身形顿了顿,没言语,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走了。
……
夜色阴沉如水,冷风一吹像是针扎一样疼。双城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布。他飞快的巡视一周,见左右无人,这才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双城最是熟悉叶府的路行,一路通畅无阻的来到地牢门口。他眼见外头有两个官差把手,提剑上去,悄无声息的杀了两个人。
他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总觉得惶恐不安。今夜双城心里乱极了,他明知道跟叶祯对着干,非常不对。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常淙去死。
双城一剑将门锁砍断,身形异常敏捷,鬼魅一般闪进了地牢。
地牢里的光线太暗,双城眯着眼睛,许久才适应下来。他飞快逡巡一遭,眼睛突然一亮,几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常淙!我来救你了!”
常淙一动不动,双城心下疑惑,细细看了几眼,突然大惊失色。他手脚发软,抬眼见桌上摆着一盏香炉。
糟糕,是mí_hún香!
双城连忙要往外头跑。他跑了没几步,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再也动弹不得了。
叶祯挡在地牢门口,沉默着一如那次在破庙。
双城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他满头大汗,勉强支着剑保持平衡。他深吸口气,艰难万状的吐出几个字,“叶祯,其实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你那晚跟我上、床,也是虚心假意,是不是?”
叶祯脸色很不好看,他对着左右摆了摆手,绯色立马领人上去将双城擒住。
双城挣扎不己,大声叫骂。绯色听不下去,一掌将双城打晕过去。他对着叶祯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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