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一层,门口换卡。”
宋友达刚受了欺负,心里还有点别扭。但是确实到了吃饭时间,从昨晚到现在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宋友达不不必说,宁莀受了伤应该补充能量。
宋友达还想听医生介绍完病情再走,宁莀却莫名其妙地不给他机会,一个劲地催促。
“普通的菜不和我胃口,你去和平饭店给我带几样我爱吃的。”说着随口报了几个菜名。
宋友达说:“和平饭店离这里有半小时的车程!”
宁莀说:“远近不是问题,我想吃。”
宋友达说:“你不是饿了!”
宁莀说:“我可以忍,有这个时间再这里抱怨,你还不如早去早回。”
宋友达想说贱人就是矫情,但是当着医护人员的面,他只得转身摔门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他拎着饭盒回到病房,往男人的床头一放。
男人却一脸平静地说:“突然没胃口了,都倒掉吧。”
宋友达吼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说:“我想上卫生间。”
宋友达:“……这不是重点!是你说饿了想吃饭的!我大老远买回来你又说不吃,你……”
男人踉跄下床,差点腿软跌倒。宋友达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住。扶住了却后悔,对这肢体接触抵触,又怀疑对方故意使诈,他进退维谷,像接了一只烫手的山芋。
宁莀却不待他决定,尽力推开他,自己扶床站直,叹息:“我打了几个吊瓶了,身体里水太多了,想上个卫生间难道不是正常生理反应吗?”自己伸手去拿挂着的吊瓶,那意思是自己也要去上个卫生间。
他踮着脚够到吊瓶,抻着手臂举过头顶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走,但是大概实在没什么力气,手臂软得像面条,不自觉就降下来,低过头顶眼见输液管里血液回流。宋友达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抢过来,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像拎弱鸡一样半裹挟着男人走。
宁莀垂下眼,没做声。
站在马桶前,宁莀手软脚软地解开裤子。
宋友达在他身后,背过去,不肯看。
男人缓声说:“人没力气的话连二两肉也举不起来呢。”
宋友达咬着嘴不出声,气得发抖。
男人无赖地说:“我手没劲,你帮我扶着。”
宋友达再也受不了地大骂:“你还要脸不?!不会尿就别尿!”
宋友达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恶毒龌龊的灵魂和虚弱不堪的身体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是死到临头他也要恶心自己。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要他这样锱铢必较地坑害自己!
这个问题在今后一段时间内频频困扰他,到后来亲耳从男人的嘴里听到解释,旧不甚明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宋友达?
第16章
宋友达更倾向于认为并非病痛让宁莀变得更难伺候,而只是提供了一个让男人肆无忌惮暴露本性的契机。面对欺凌,他没有更好保护自己的方式,只能露骨地表示对男人的厌恶和抗拒。虽然效果并不理想就是了。
好在虽然是病中,但是宁莀并没有很多时间用来欺负他,作为大集团的品牌总监他忙的很——不时和各方方电话联络,接待一波又一波探班人员。
公司同事组团来探病的时候宋友达格外尴尬和不好意思。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个酒品恶劣的暴徒,居然把无辜的领导给敲昏死过去,而领导醒来后大度地原谅他,高下立现。
关系还算比较不错的和级别够高的人还半开玩笑地批评他,宋友达僵硬地沉默,然后借口抽烟躲到卫生间半天不出来。
宋友达知道自己这样看上去更不懂事,立场不妙,在人际方面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而宁莀则意外地提他开脱不少,说只是个误会,无心之过法不诛心。
“小宋有反省,照顾我细心,刚还担心我胃口不好,专门去和平饭店叫了很多菜带回来。我知道他,嘴上不会说太多漂亮话,但是个性温柔。”
听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占领道德制高点批评什么,还当宋友达果真受器重,这么严重的伤害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躲在卫生间偷听的宋友达却不这么想,反而心里越发惴惴。那男人笑得越是好,他越是不相信他的好心。
晚些时候,之前那位中年医生又来巡房,宁莀又借口要喝水,把宋友达支开。
宋友达想到楼下买水,走了一半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难道宁莀想买通大夫谎报伤情讹诈他?
他转身上楼回到病房前,略微迟疑了下就放下正大光明闯进去的打算,贴在门口做隔墙耳。
无奈里面人说话声音不高,听不太清,只是到后来才听那医生用不赞同的语气说:“现在就出院还是太逞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呆在医院是最好的选择。”
宋友达的心跳加快,难道真是很严重?!
宁莀的声音很低,那意思似乎在尽力争取出院,但是医生态度坚定地否定,最后下结论地说:“总之至少这两天你安心住院,不要乱跑乱动,等化验结果出来。我答应你的会遵守,你也要遵守约定,注意身体。”
结果似乎是宁莀终于让步。
医生推开病房门走出来,宋友达在走廊不远处迎上,眼里掩饰不住地恐惧担忧,紧张地问:“医生……他很严重吗?难道是脑出血?”
医生略困惑,似乎在问你是谁。
宋友达硬着头皮自我介绍:“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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