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书记,我是章永泰的女儿章松。”章松早就料到了守门人会拦着她,到了门口,对着正在下车的侯卫东大喊。她料定,在这种情况之下,侯卫东无法拒绝。
侯卫东回头看到章松,道:“让她进来。”
走进了小院,章松镇定了下来,心里变得异常平静。她甚至调侃了一句:“侯书记,这围墙真漂亮。”说完这句话,她马上又后悔了,此行是来求人为父亲报仇,不是来走亲访友。
到了二楼小屋,侯卫东礼貌地问:“喝茶还是咖啡?”
“父亲的冤情一日未了我有喝茶或喝咖啡的情趣吗?侯书记,我父亲是成津县委书记,不明不白地死了,县委当真就撒手不管了?”章松语调升高,道,“我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给侯书记添麻烦。今天我得再亲口问问侯书记,县委到底准备怎么办?如果没有明确答复,我将保持着向市委、省委以及党中央上诉的权利。”
侯卫东见章松颇为冲动,愈发不能将真实计划告诉她,脸上表情严肃起来,道:“章书记是车祸身亡,省厅已经作出具有法律效力的鉴定结论,除非有新的证据支持此事。而那几页日记只是日记,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证据。”看着渐渐变了脸色的章松,他又换了口气道,“当然,章书记的日记很重要。上一次你只给我看了那一部分日记,我想看一看整本日记,你回去复印给我,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章松眼里已有泪光闪烁,道:“这有用吗?成津如今轰轰烈烈大办交通,谁还有兴趣整顿矿业秩序?只有我父亲是个傻瓜,士为知己者死,现在果然死了,谁还记得他为成津发展作出的努力和牺牲?”
侯卫东心里也有感慨,不过他保持着高度的冷静,道:“你的心情我理解,章书记是我最钦佩的人,但是县委、县政府必须依法办事。我上一次也说过这个观点,如果你父亲真是被陷害,你上诉就有危险,这是章书记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如果你父亲确实是车祸,上诉就是变相阻挠成津发展,这也是章书记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坚信父亲是被人陷害。”章松见侯卫东平静的态度,热血上冲,噙着泪水道,“我希望侯书记能为父亲申冤,这是做女儿最大的愿望。”她突然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靠着门,猛地将身上的t恤衫脱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道:“侯书记,我陪你睡觉。”
侯卫东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道:“你干什么?!穿上衣服,幼?!这样做解决不了问题。”章松不理,又伸手将胸罩解开,将雪白丰满的rǔ_fáng暴露在侯卫东面前。
这是非常低俗古老的招数,可是却非常麻烦。侯卫东反应很快,走到窗边,拉开窗门,用镇定的语气道:“你是章永泰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做?如果你不马上穿衣服,我就叫人上来,出丑的是章永泰书记。”
侯卫东冷静的态度让章松清醒了过来,她呜呜哭了两声,将衣服穿了回去。
邓家春吃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提着水壶为满院花花草草浇水。侯卫东拉开窗子发出了声音,他很敏感地回过头,正好看到站在窗边的侯卫东。过了一会儿,就?到一个年轻女子从楼上下来,低着头,几乎是掩面出门。
邓家春提着水壶继续浇花,假装没有看见此事。侯卫东又出现在窗口,道:“邓局长,有事,请上来。”
侯卫东没有说章松脱衣服一事,只是讲了她的状态。邓家春黑瘦的脸绷得紧紧的,道:“这事还真有些麻烦,章松如果去上访,会打草惊蛇,不利于我们行动,得想个法子阻止她。”
侯卫东道:“当前不能跟章松讲明这事,讲得越清楚,我们有可能越被动。章书记是急性子,看来他的儿女也是急性子。现在集中精力寻找破案线索,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邓家春说起案?时,目光凌厉起来。他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是他站如松,坐如钟,在心理上给人的感觉就特别高大。
“我安了几个钉子下去,正在收集情况,进展还是比较顺利。”他面临的困难与侯卫东基本一样,在公安局一二级领导成员中,有不少人与有色金属矿有关联,他布置工作就得费更多的脑筋。好在市局对成津进行了全力支持,成津方面的档案对成津全面开放,刑警队的人员由邓家春随时借用。通过已有的线索,邓家春慢慢地开始将触角伸到了成津矿老板。
“每天都有小进展,很不错。”为了不给邓家春造成压力,侯卫东再次阐明自己的观点,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办案就得办成铁案,千万不能吃夹生饭,纵使有压力,也由我来顶着。”
邓家春黑着脸点了点头,道:“有情况我随时汇报,侯书记先歇着。今天花还没有浇完,我得去完成任务。”
初到成津,邓家春对侯?东这位年轻的书记还存着不少疑虑,主要是担心他急于求成。如今,他彻底打消了这个疑虑,侯卫东这个县委一把手确实年轻得让人吃惊,其沉稳大气也让人赞叹不已。有了这样的县委领导做后盾,他信心十足。
章松走出了县委招待所,她脸热得发烫,想起刚才的大胆行为,犹如在梦中一般。在成津的街道上漫无目的走了一圈,心里日渐凄苦。
章永泰在家里从来不谈公事,也很少在家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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