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但是他也实在不想还给人家的时候,弄个狼籍。他半拖半抱着少年,好歹到了卧室,甩面袋一样把少年甩在床上。少年似乎醒了,半睁着眼睛,看了他两眼,喉咙里冒出类似野兽的呜咽,并配合着龇出牙。别说,这牙还真白真尖,惊蛰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喉咙——真被啃一下,恐怕吃两个月肯德基都胖不回这块肉。
好在,还魂只是一瞬,少年所有的力气用在龇牙上之后,又昏迷过去。惊蛰越来越觉得自己救了个祖宗,拿出自己平时常用的医药箱,把痔疮膏挑出来扔在一边,拿起绷带那刻,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给他先洗洗,免得浑身的脏泥混进伤口,化脓感染。
伤口不能沾水,惊蛰用湿毛巾一点点擦过来。脸上有两处伤口,不深,更多是淤青。脱掉破烂的衣服,少年的身材很是有料。惊蛰咂着嘴想,自己怎么锻炼都长不出的小块肌,这孩子都有了,看着像来阵风就能吹倒,说不定就算来台风,他站的比树还稳。惊蛰阅人无数,尤其是阅男人无数,这么好的身材,同事里都少见。他吧唧着嘴接着擦下去,腰细的没法说,偏偏摸上去手感很好,紧致又有弹性。可惜,这么漂亮一副身板,大小伤口有十条,深浅不一,淤青就更别提了。
惊蛰一边流口水一边叹息,终于,到了脱裤子这一步。他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近决定遵守职业道德,没给钱的绝对不□,可苍天待他不薄啊,这孩子长裤里头,竟然什么也没穿!
是哪个黑社会大佬这么急性子,出去打仗之前好歹让人穿条内裤啊,这万一不小心拉下来……
咳咳,别再多想了,惊蛰牢记此时自己身兼男丁格尔重任,湿毛巾脏了,去洗了洗,赶快跑回来。少年腿上的伤口不多,只有一条,在右腿上,从大腿外侧直接延伸到膝盖略微往下的地方,惊蛰觉得,这浑身的伤口跟这一条相比,几乎都等于被蚊子叮了一下。
这条伤口很深,当时大概流了很多血,现在凝固了,堆在伤口外围,看上去黑乎乎一片,很是吓人。惊蛰试图用毛巾擦一擦,可是伤口不流血了,却在化脓,脓水沾着一路奔波染上的灰尘泥土,越发不堪。少年即使昏迷着,还是有痛感,惊蛰碰一下,他整个人就跟着缩一下,手轻点,再碰一遍,缩得更厉害。惊蛰不敢碰了。别的伤口他都能搞定,就只有这一条,他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越过伤口,把他浑身其他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他这下可没那个心思对着这幅躯体流口水了,他甚至想问问这孩子的父母,为什么不好好管教他照顾他,让他跟着黑社会混,好好一条腿,伤成这样。
他要是自己的弟弟……
惊蛰坐在床边呆了半天,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来,那边放着舒伯特的小夜曲,男人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情-欲:“惊蛰?”
“你有空么?来我这里一下。”惊蛰说。
那边楞了一下,一阵布料窸窣,大概是坐起来了,声音也认真了些:“你今晚接的那个人,没什么虐待前科啊。”
“不是我,是别人。你别问了,带好东西过来就行。”
男人的声音离得远了些,对旁边的人交待了几句,那边的人虽然不满,还是答应了。惊蛰听见男人对自己说“等我二十分钟”,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平时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男人甚至没用二十分钟就到了,惊蛰早就等在门边,他一进来,就接过他的药箱引领人往里走。
“慕辰,在这。”惊蛰领着人走到床边,医生先生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皱着眉道:“惊蛰,我的出诊费是很贵的,你最好实话告诉我这是什么人。”
“我刚刚在楼下捡的,大概是哪个帮派的小弟,火拼的时候伤重,瞎跑跑到这里来的。”惊蛰耸耸肩。
“我记得,你们小区的保安很健全,非住户不登记是绝对没法从大门进来的。而小区外围的墙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墙根也没什么能通过这么大个人的狗洞。你告诉我,他这么重的伤,怎么能进来?”慕辰医生的逻辑思维很健全。
惊蛰摸摸鼻子:“可能……他们是在小区里打仗的?”
“我这么说,你信?”
“……不信。”惊蛰低声咕哝了一句,仰起头很不耐烦地说,“哪那么多废话,人躺在这,你能看他浑身是伤活活疼死?出诊费多少我给你就行,德性!”
慕辰咬着牙,真想捏死面前的人:“我是怕你惹祸上身!”
“能有什么祸?他还是个孩子呢。你给他包扎包扎,天亮时候打听一下谁家这么大的孩子一晚上没回去,大不了,报纸上等寻亲启事,叫他家里人来把他带走嘛。”惊蛰眨眨眼睛,一脸憧憬,“万一他是个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和我都发财啦!”
慕辰沉默着打开药箱,他没法再跟惊蛰说话,他找遍药箱,都不觉得自己有药能治好惊蛰。
专业医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床上的人全身大大小小伤口都被处理了一遍,尤其是右腿的伤口,在充分消毒上药包扎之后,医生还贴心地奉送一针破伤风疫苗。当然,一切费用都是算在惊蛰头上。慕辰忙活完的时候正是破晓,他专心致志半夜,惊蛰也提着一颗心打下手,这时候,两个人都累了。惊蛰揉揉眼睛,跟慕辰说:“别走了,在客房睡会儿,等下我给你去买早餐。”
惊蛰自己基本上从不吃早饭,他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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