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奥斯卡
惊蛰静静看着自己身上这个男人狼狈地退出他的身体,坐到床边潦草地穿上衬衣套上西装。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对着他伸出手。
男人有些不耐烦,甩了一叠钱,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走到落地镜子面前整整领带,眉毛忽上忽下,装出些熬夜加班的疲惫,拉开门,一眼也不看床上的惊蛰,走出门去。
“呸!你比我能好多少!”惊蛰揉揉屁股,把钱小心地收进床垫子的夹缝里,到浴室洗了一个澡。
那个男人是本市某大企业的上门女婿,明明是个gay,为了万贯家财却娶了个女人,每次跟老婆上床都是酷刑。刚刚正在紧要关头,老婆一个电话过来查勤,立刻吓得泄了出来。
惊蛰仔仔细细揉着泡沫哼着歌,人家都说b反而是最干净的。本来么,就算件衣服,也要干干净净才卖的出去。在浴缸里泡到水都凉透才出来,擦干净水珠躺在床上,半晌,坐起身子。
惊蛰发现自己失眠了。
这场性事潦草至极,并没费去多少体力,惊蛰平时都陪客人玩到下半夜,这么早就收工少之又少。他点燃一支烟,走到窗边,这么高的楼望下去,仿佛众生都踩在脚底。被一个鸭子踩在脚底,多有趣。
他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吞吐烟圈,没多久,就只剩下烟蒂在两根手指之间。楼下路灯开了一排,再亮的灯光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也只剩一个昏黄光晕,不及一支香烟亮。惊蛰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打火机按了一下,忽然停住。
幻听吧,怎么竟然听到狼叫?
不是家里养的大型犬的叫声,是真真正正,动物世界里演过的那种狼叫,“嗷呜”一声。惊蛰停下手里的动作,四下看了看,心里笑一声自己傻,又探头往楼下看,正在这时,传来第二声狼叫。
这次已经带了三分凄厉三分痛楚,瘆得慌。
惊蛰保持着头顶住玻璃往下看的动作,静静地等待了三分钟。赵忠祥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并没有随后响起,惊蛰终于确定,这声音是真的,而且带着回声。
物业什么时候在小区院子里建了动物园?
他一直被店长批评,就是好奇心太盛,好友小满手心里攥着样东西不给他看,他怎么求都要知道里头是什么才罢休。这次也一样,惊蛰再三告诉自己这么三更半夜的外头危险的很,保安都不管自己干嘛去管这闲事,说不定谁家的狗跑出来叫声又比较像狼,可是第三声野兽的呜咽传来时,他还是把烟头一甩,冲了下去。
看着电梯一点点下降,拧着胳膊骂:“早晚他妈的自己害死自己!”
院子里安静极了。
当然,午夜十二点多也闹不到哪里。惊蛰顺着楼边路灯一路走过去,随时防备着那只叫声像狼的狗冲出来咬他一口。草坪里黑魆魆的,惊蛰试着喊了几声,也没人应,他也就不再冒险进去仔细查看。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不远处的路灯灭了。
小区的路灯很高级,一盏路灯能照方圆五十米,也就是说,这一灭,方圆五十米都漆黑一片。惊蛰吓了一跳,不敢再往前走,心里哆嗦着跟自己说再不回家指不定出什么事,还是报警的好,边转身边掏手机,可后方就这么传来了一声低叫。
是人的声音。
而且从声音听起来,那人很虚弱,不,不仅仅是虚弱,简直只剩一口气。
惊蛰的脚就再也迈不开了。
他反复告诉自己快走快走,说不定那就是敌人装作虚弱诱敌深入,但是这么逼真的演技,他不去拿奥斯卡却在这里骗人,不是屈才么?更何况,惊蛰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见死不救,非吾辈所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啊,总之,惊蛰还是一点一点,挪过去了。
下来时候走的匆忙,他就只抓了手机在身上,现在借着屏幕那一点荧光,更添了恐怖效果。渐渐靠近了路灯柱子,粗重的喘息声也更加清晰,夹杂几声隐忍到极点的闷哼,惊蛰已经肯定,这不是什么骗人的把戏。试探着把脚踏进草坪,还未落地,被人抓住脚踝,一个用力,远远地甩了出去。
惊蛰毫无准备,重重摔在草坪里,手机也找不见了。四周再次黑暗下来,他摸摸索索支撑着坐起,对着刚刚的方向问:“谁在那儿?”
那边只有粗重的呼吸。
惊蛰的腿擦破皮,一点火辣的疼。他站起身,往那边走了几步,停住:“我不是坏人,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那边警告般对他低吼了一声。
惊蛰是看过古惑仔黑帮片的人,心里猜这大概是哪个黑帮火拼的结果。心里虽然怕救了这个人来日会有大佬跟自己过不去,又想哪位大佬会在乎一个小弟的死活,胆子立刻大了起来,继续说:“不看医生也先止血,这么大的血腥味,等会儿野狗都过来了,你就等着给它们当夜宵吧!”
那边这次没声音了。
原来他怕野狗。惊蛰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那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也就继续走下去,途中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顺手捡起来,竟是以为已经丢了的手机。他打开屏幕锁,举着继续走,那个人的轮廓渐渐清楚起来,坐在草坪上,一团身影,充满戒备。惊蛰走过去,他并没有躲闪,只是把惊蛰双手都按住,凑鼻子,仔仔细细闻了他一遍,然后浑身放松地倒在他身上。
惊蛰被他抓着手的时候就觉得触手一片潮湿,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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