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张煌并不想承认。那就是,他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蔡琰这位他所喜欢的女子嫁人,尤其是嫁给卫仲道。毕竟就算撇开卫仲道真实的本性不谈。误入歧途、尽用些旁门左道之术的这家伙,在他张煌看来已明显无几年阳寿可活。
“我懂了……”见张煌久久不说话,蔡琰惨笑了一声。
[懂了?懂什么了?]
张煌愣了愣,忽然醒悟过来,心中暗暗说道,她不会是想自杀吧?
想到这里,张煌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蔡琰,果然瞧见蔡琰悄然又抽出了那柄匕首。
见此,张煌顾不得其他,故作阴冷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只见蔡琰惨笑一声,鄙夷地望着张煌说道,“我杀不死你,难道连自杀也不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
“凭什么?!”
“凭我希望你活着!”张煌看似有些霸道地说道,“我不许你死,你敢自杀看看?”
蔡琰惨笑一声,说道,“若我一心求死,又何惧于你?”
“那不见得。”张煌重哼道,可是心底却在苦思着如何约束这位似乎已萌生了‘死志’的才女。
幸运的是,蔡琰听闻张煌那句冷哼却会错了意,惊恐地说道,“你……难道你还准备要对我妹下毒手?!”
[啊?]
张煌呆呆地瞥了一眼蔡琰,忽然心下一动,嘿嘿冷笑道,“你姐妹极为神似,若你自刎,那张某便只有去找那位二小姐的晦气咯!”
说这句话时,其实张煌也是满肚子怨气,毕竟若不是蔡琬,他就不至于落到如今这种田地。
听了张煌这句话,蔡琰面色顿时惨白,咬牙切齿狠狠骂道,“无耻之徒!衣冠qín_shòu!”
[这下子更说不清了……]
心中暗叹一声,张煌故作凶狠地喝道,“你再骂一句看看?信不信我立马回去将你妹妹掳走?”
“不要……”关切妹妹的蔡琰惊恐地尖叫道。
“那就给我乖乖睡觉!”
“……”咬了咬牙,蔡琰终究是不再敢触怒张煌,蜷缩着躺了下来,呜呜轻泣。
听着身旁的低泣声,说实话张煌心中也不是滋味。他也想解释,将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可问题是他所说的解释,蔡琰根本不会相信。怎么说?难道张煌能说其实我跟你妹妹早有约定,打算近日一起私奔,我只不过是带错了人而已?还是这样说,要怪就怪你那个未婚夫卫仲道,用些旁门左道之术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些说辞蔡琰会相信就奇怪了!
无奈之下,张煌只能狠下心故作没有听到,在他想来,可能蔡琰哭一阵就不会再哭了吧。
还别说,待次日两人一起启程时,蔡琰还真的颇为听话,不哭不闹,乖乖跟在张煌身后。一起徒步赶向附近的县城。哪怕是走了一阵后蔡琰累得气喘吁吁,张煌心中不忍心提出背她的提议,蔡琰也没有拒绝,或者说是不敢拒绝。
不可否认这是一桩好的改变,唯一让张煌感到担忧的,是蔡琰那双明显暗淡下来的眼睛,毫无神采可言,仿佛行尸走肉。
很遗憾,次日当天,张煌与蔡琰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可以落脚的县城。只找到了一个显然已被废弃了的小村。也不知这个村子遭受了什么,所有的村民都不见了踪影,似乎是带着家当逃离了此地。
于是乎,张煌随便找了一间看着还算结实的木屋,决定在这里暂时住一宿。
这时,整日没有说话的蔡琰,终于开口说出了今日第一句话。
“我……我想洗漱一下……”
“什么?”张煌诧异地望了一眼蔡琰,旋即这才注意到蔡琰身上满是泥灰。他这才想起,昨日他俩在大雨中摔到在积雪消融的泥地里。弄得满身土灰,但是却未有机会清洗。
“我去准备一下。”丢下一句话,张煌在附近几间民居翻腾了一阵,终于找到几个木盆。盛满了积雪。继而,他在屋内收拾了一块空地点起了篝火,架起木盆替蔡琰烧了几盆干净滚烫的水。
出乎张煌的意料,见水已烧开之后。蔡琰竟自行宽衣解带起来,惊得张煌连忙问道,“你……急什么?等我出去啊。”
“有分别么?”蔡琰用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望了一眼张煌。顾自脱下了衣衫。尽管身上全是泥灰,可那如羊脂般细腻的肌肤,依旧还是让呆若木鸡的张煌感觉一阵赏心悦目。很显然,此时的蔡琰心中坚信她已被张煌辱了清白,兼之又被张煌威胁无法寻死,索性就破罐破摔了。这不免让人好奇,若是有朝一日她得知自己尚是完璧之身,她将如何再次面对张煌。
虽然说这算是蔡琰白给的,不看白不看,可张煌终归还是感觉这不太妥当,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便走到屋外去了。
[故作姿态……]
蔡琰鄙夷地瞅着张煌离去的背影,即是嘲讽又是自嘲地冷哼了一声,自顾自清洗起身体来。毕竟撇开心情不提,自小洁身自好的蔡琰可不习惯身上终日脏兮兮的。
如此在荒凉的原野赶了几日路程,张煌与蔡琰这才再次摸到了官道,沿着官道来到了一座县城,即河内郡的野王县。
[徒步果然是慢啊……]
心中感慨了一声,张煌临近城门时有些在意地瞥了一眼蔡琰。毕竟若是蔡琰在城门口大喊一声,张煌便只能立马带着蔡琰仓皇逃离了。
可奇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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