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有整整一盏茶工夫,蔡琰叹息一声将高举的双手放了下来,自怨自艾地望着睡在面前的张煌。
她心中明白,因为面前这名男子的关系,她纯洁的贞洁已经出现了污点,眼下就算她杀了这家伙顺利逃回河东卫家。恐怕河东卫家也不会再接受她,不会再接受一个被其他男子辱了清白的女人,哪怕这一切绝非她所愿。
[二公子……]
蔡琰不由地想到了卫仲道,想到了这位本来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子。
没有所谓的喜欢或不喜欢,更没有所谓的爱或不爱,蔡琰之所以想到卫仲道,只是因为她感觉她有愧于卫仲道,毕竟他二人原本是立下了誓言,准备克日完婚的。
而如今,蔡琰自忖已经回不去河东卫家。且不提面前这个男人是否肯放她回去,就算肯放她走,她也没有脸再回去。
想到这里,蔡琰不由得心灰意冷,瘫坐在张煌身侧,忽而幽幽叹息,忽而低声啼哭。
蔡琰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张煌悄悄睁开了左眼,瞥了一眼她。
[这个女人看着真的好纠结……]
面上不动声色。张煌心中却哭笑不得。其实,在蔡琰翻身坐起的那会儿,张煌便已经惊觉到了,毕竟这家伙可是经历过东石山斥候战的。早已习惯了睁一只眼睛睡觉,上一回卫仲道之所以能将他拿下关押在厨房底下的地窖里,也只是因为张煌没有想到卫仲道竟然会在酒水里下了mí_yào,一时不查中了招而已。谁叫卫仲道当时摆出一副和蔼和亲、礼贤下士的君子范儿。解除了张煌心中的戒备呢。
而蔡琰可不同,张煌对她可是抱有警惕的,倒不是说怕她害他。毕竟张煌若是施展出刚体,就算是蔡琰使出浑身力气一直扎到明日天明,也不可能伤到他分毫。退一步说,就算是蔡琰真的趁他熟睡时扎了他几刀,张煌也只需一张活符,立马可以痊愈伤口。张煌心中的警惕,是怕这位不晓得分寸的大才女趁他熟睡之际偷偷逃跑,这才是张煌真正感到顾虑的,因为若是一旦蔡琰逃得远了,在这种空旷的原野,张煌不一定能找得到她。万一蔡琰期间遇到个什么不测,那便无疑会成为张煌心中毕生的遗憾。
[你倒是扎下来啊!扎完了赶紧睡觉去!……还睡不睡了?]
睁着一线左眼瞅着蔡琰,张煌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与烦躁。
这时,蔡琰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再次将反握着匕首的双手高举起来。见此,张煌连忙闭上了眼睛。
不可否认,尽管已经下了决心,但是蔡琰看起来还是十分紧张,反握着匕首的双手不止地颤抖着。
“我杀你,是因为你强辱我清白……不过你放心,我害了你性命,待会亦会自刎陪你性命……如此,你我恩怨两清!”
蔡琰惨淡一笑,流下两道清泪,旋即咬紧贝齿,重重将手中的匕首插了下去。
“叮——”
一声金属击打般的脆响,蔡琰手中的匕首尖端扎在张煌胸前,却是怎么也扎不进去。很显然,张煌已经施展了刚体,拥有了刀枪不入的不可思议体魄。
“怎么会!”蔡琰睁大着一双美眸惊叫一声,不可思议地望着依旧好端端躺在那里的张煌。
不信邪的她,再次握紧匕首朝着张煌的胸口连扎了几刀,只听叮叮几声,张煌毫发无伤,反倒是那柄匕首的尖锐刀口崩了口子。
[这个人莫非杀不死?]
瘫坐在地,蔡琰满脸不解。
“满意了?”张煌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故作凶恶地瞪了蔡琰一眼,吓得她浑身一颤,双手握不住匕首。顾不得匕首落地的她,连连向后退,一直退到了猎户棚的角落,蜷缩着身体,惊惧地望着张煌,满脸的不安。
出乎他意料的是,张煌并没有要加害她的意思,打了一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活着,所以就不需要你来给我殉死了。……可以乖乖睡觉了么?!”最后一句,张煌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见张煌似乎并没有责罚她的意思,蔡琰暗自松了口气,就在她正准备躺下的时候,忽听张煌又说道,“把匕首收起来,藏好。”
“……”蔡琰吃惊地望了一眼张煌,忍不住问道。“你……不没收么?”
“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蔡琰,张煌轻笑着说道,“你留在身边吧,什么时候闲着没事,还是可以尝试着杀我看看。……不过下一回,我或许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听到了?”
“哦……”蔡琰应了一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爬到距离张煌还有一个身位的位置,伸长手吃力地将那柄掉落在地的匕首拾了回来,收回鞘中。看得出来,她对会妖术。又似乎刀枪不入的张煌,心中充满了忌惮。
可能是经历过这么一回惊心动魄但又有惊无险的刺杀事件,蔡琰的胸口依旧砰砰剧烈心跳不止,怎么也无心睡眠。
忽然,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不会放我走的……对么?”
[放你走?那是害你……]
张煌心下嘀咕了一句。当然了,其实张煌也可以将蔡琰护送回河阳,不过问题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卫仲道手里逃出来的。如今再送蔡琰回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者,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到钜鹿,找到太平道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将唐周已背叛太平道,并且出卖马元义并且将其害死的事逐一告诉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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