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机把它拍下来:“放在画廊里吧,不拿走。”
午饭桌上,林砚臣的哥们儿没有遵守诺言狠狠灌他,倒是敬了凌寒好几杯。林砚臣被江扬拘习惯了,现在不怎么能喝,凌寒只抿了几口暖身体,之后就看俩个哥们儿开始边喝边絮叨,连“林砚臣这东西给你添麻烦了,好好照顾他”之类的胡话都扔出来。没人笑,他们都知道这些胡话是真心的,要紧的。
把两人送回家,林砚臣和凌寒站在路边。“下午有安排吗?”
“没,不然你再去我家试试?”林砚臣是认真的。
凌寒哼了一声:“不,你爸准在门口放了棍子。”
林砚臣拦下出租车:“先回旅馆再说。”
路程不远,却因为十字路口红绿灯维修而被迫绕了个大圈子,正好看遍了整个城市,司机掰了掰后视镜,看着林砚臣和凌寒年轻,又要去旅馆,就以为是背包客,于是简直热情得过分,把该说不该说的城市大事小事讲了个遍,弄得两人下车之后只有“终于到了”这种感觉。
目送二人进门。司机吹个口哨开过三个街角靠边停了,卷起袖子,左臂上一只蓝色对讲机:“牛头,我看见一个你最想看见的人。”
“目标?”有片刻延迟的声音沉静极了,仿佛能看透命。
司机一面观察着周围的行人一面答:“金舟。”
对讲那端沉默了一阵子:“你没见过他,认错了。”
“他的卷宗,组里人人看过。”司机打开手机,“传来我确认一下。”
短促地叹息,有机器的滴滴声。牛头问:“他在这儿干嘛?”
“不像是有任务,和一个同龄男人一起,住旅店。”
牛头略带讥讽地笑了一声:“呦。”
司机心领神会,看着照片在手机上慢慢展开:那是20岁的凌寒,锋利刚毅,不算繁复的资料却显示着此人不同寻常的资历。“就是他,凌部长的儿子,没错。”资料的最后一个行动代码是0734,后面还有一个短到触目惊心的注解:身份销毁。
慕昭白喜欢航模源自小时候,妈妈嫌他每天淘气得让人心烦,买了一套纸模型让他自己去拼。那时候的幼儿教育品并没有很发达,只是白卡纸上印了一些片状的零件,需要人非常耐心地把它们剪下来再贴在一起。慕昭白做毁了一套又一套之后,终于成功把一只刷了清漆的小型舰艇纸模型放进了水里。虽然它很快就因为漆刷的不匀而开始渗水,但是由于慕昭白实在太高兴,转身冲出去找小朋友过来欣赏而忽视了这个事实。结果,半小时后,从各个角落聚集过来的小朋友们在揭幕的瞬间,看见慕昭白家的水池里养了一只“潜水艇”,没粘牢的部件正在纷纷扬扬地漂上来。
从此之后,他就立志于寻找不沉没的模型,终于一步步走到了燃料型小型航模的世界里不可自拔。高中的时候,他代表市级学校参加省级比赛,得到了非常好的成绩,同组的失败一方是军校附中的孩子们,一水帅气军服的家长们在台下坐了整整齐齐的一个方阵,慕昭白很向往地看着他们,因为其中一个孩子说,他的爸爸真的可以开军舰。
不管这句话到底是夸张还是事实,都不可否认地成为了慕昭白考军校的最大动力。若不是因为半路杀出一个转学的展昭,他大概可以考得更好,从而不用委委屈屈地上了第二志愿。现在,他正拉着程亦涵跑到少年宫去看航模表演,一脸严肃的指挥官第一副官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就开始质疑:“少年宫?你确定是少年宫?”
“少年的智力不及大人,想象力却丰富许多,”慕昭白兴奋地介绍了一下今天的表演项目,然后很神秘地补了一句不相干的:“家里有个学航模的孩子很好呀。”
程亦涵的黑眼睛盯着情人的面颊半晌。他确定这绝对不是自夸,慕昭白自夸的方式会很直接,这也不是单纯的羡慕或者是临时感慨,他确定情人正在用文字游戏的方式跟他沟通一件事情。慕昭白坏笑了一声就忙着打开钱包给司机找零钱,程亦涵玩味地咬了一下嘴唇,在下车的瞬间甩出一句:“从生物学角度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慕昭白郁闷了。
他确实是想旁敲侧击地提醒程亦涵身边有个“男大当婚”的事实,却没想到程亦涵已经有江扬跟苏朝宇的经验作为预防针,才不在乎情人提起这个呢——生个孩子?程亦涵甚至长远地想到了科技可以达到这步的结果,一定是慕昭白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他可不要怀着孩子跟在江扬身边忙前忙后,实在是丢死人了。
其实想到这方面也是在是够难为情的,慕昭白嘿嘿笑着跟他一起入场:“好吧好吧,我就是说说,你什么时候想谈,我会更高兴。”
程亦涵淡淡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要谈这个呢?他看着许许多多的小朋友郑重其事地端着自己的航模来来去去,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忽然看见整容镜里的一个成年人。黑头发,黑眸色,圆领宝蓝t恤,牛仔裤,皮鞋,一只手抄在口袋里,脸上的表情很正经,甚至和周围的环境不搭调——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底,他一下没看见情人在哪儿,慕昭白早已飞向会场中心。
几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牵手走过,看样子是跳舞的拉拉队,程亦涵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预谋好的时刻,慕昭白带他出来玩的目的也许就是在这样柔软感性又充满希望的环境里问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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