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美好,非常理想。程亦涵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要怎么开口?越是看着哥哥们都已经开始见家长,他越紧张——程非中将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父亲,不像江元帅那样表面严肃内心浪漫,也不像凌易一样动手揍着心里疼着,程亦涵有时候有点儿怵爸爸,倒不是因为严格的家教,只是他从未和爸爸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过感情问题。到底爸爸希望自己如何,是听从家里的安排还是随心所欲?
慕昭白在远处招手,程亦涵从小朋友们的肩膀里挤过去,慕昭白指着比赛水道里的六只航模说:“来押。”程亦涵还惦记着刚才的难题,哼了一声:“赢了有什么好处吗?”
“赢了的今晚可以主动。”慕昭白小声说,话音没落,程亦涵立刻指着一只纯白色的模型说:“三号。”
“我从理论学家的角度给你普及一下,它体积小,不容易赢。给你一个换的机会。”慕昭白敲敲离他最近的水道:“六号。”
程亦涵用沉默自信地微笑表达了拒绝更换押注的决定。但是对方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脑袋里一直回想着“不容易赢”这四个字。明知道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解决,他却始终不敢找一个夏风习习的夜晚,拉着慕昭白的手在花园里给爸爸打一个电话,说他已经找到了伴侣,不管是不是能够偕老,至少此时此刻要在一起。
小孩子们的尖叫和呼喊的分贝是宇宙间最不可预测的数据,仿佛急刹车一般刺耳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程亦涵猛然回神,六号冲过了终点线,三号却不见了,慕昭白在嘈杂里一指远处,不知道是机械故障还是燃料问题,三号孤单地停在起跑线前半米处,迷茫地漂着,有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子含泪望着它。
程亦涵喉间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慕昭白也被吵得耳朵疼,拉着情人躲出人群,程亦涵有点儿慌张,深呼吸了一次说:“我始终在逃避这件事,你知道却不提醒我,为什么?”
慕昭白愣了一下。刀枪不入的指挥官培养出一个当矛又当盾的刀样万能副官一点儿都不奇怪,因此程亦涵此刻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显得格外犹疑和软弱,慕昭白拍肩笑他:“让梁姐姐她们说我逼婚,多难听!”
程亦涵低头想了一下才说:“前些天江扬跟我提起苏朝宇,我只觉得他变了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反而寸步难行,没想到……”
“那是你们太强大,以至于忘了软弱有时候也是常态。”
“我必须足够锋利,我是江扬的刀。”
“你也是自己,也是我的情人好不好?”慕昭白愤愤地跺脚,“老大的副官是谁跟我没关系,可是我家床上不想要刀,谢谢。”
程亦涵苦笑。
慕昭白给他买了瓶矿泉水:“我不会说老大那种漂亮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最近这么多求婚的事儿放在一起绝非巧合。”程亦涵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大风浪以后,大家都担忧美好的未来还有几天。但是你不觉得,这只是危机时刻的自我麻痹吗?该来的始终会来。”
“所以我们才需要抓紧时间。”
“所以才造成了勉强的可能。”程亦涵清晰地说。
慕昭白站起来:“我会理解为,我想谈的事情是勉强的。”
“不,”程亦涵抬头看他,“我是说,我们也许只是由于和灾难做了对比才觉得现在幸福……或许……我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慕昭白半晌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个句子,惯常在情报科里的小脑筋统统死去,他被程亦涵的一句“勉强”打击到万念俱灰。然而程亦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只是想到了未来的流言蜚语,或者因为他的副官病发作,忍受不了未确定的事情,总之,他说出一句让自己很后悔的话,竟然还为此做了解释。
可以拉拉手逛公园的下午变得很无聊,程亦涵和慕昭白坐车回到基地,后者很尴尬地说他去瞧瞧服务器的设置状况,程亦涵说好吧,我回官舍把季度总结写完,两人像平时一样在岔路分开。
如果让一周之前就被架设好的服务器和前天刚写完的季度总结听见他们之间的鬼话,即使身为事物,大概都能气得死去活来。偏偏爱情就是这样,到了关键的时刻,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着,慕昭白和程亦涵都觉得诧异,明明心里叫嚣着“我们要在一起”,为什么要用相反的方式表达呢?
程亦涵在空荡荡的官舍里转悠了一圈,勤务兵在玩刮刮乐彩票,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一张废票上注解似地写着:哦上帝,赐我曲折美好的爱情吧。程亦涵真是笑都笑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的办法都试了,问题仍然没解决。估计只有扛着我重量达20kg的机箱去看维修叔叔了。
可能是电源的问题,试了无主板启动电源,风扇不转。
忘了嘱咐——回答电脑问题的请打0分,jj的事是不可理喻的,飙泪。
常用的台式电脑有点小毛病,现在只好用本子上网。但是存稿都在台式机了,实在是大郁闷……
不过还好在朋友那里存了一份稿子,所以明天应该可以更新的,非常抱歉。
泪。
电脑的问题如下,希望懂行的朋友支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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