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酸涩,电话那头在喋喋不休着英文。说他昨天给张小阳买了床新褥子,很软很干净,说他给张小阳念了小王子,不知张小阳喜欢玫瑰花还是小狐狸。
眼眶不觉微微湿热,徐海干笑一声,吸了口气,隐去话里的鼻音,“当然喜欢小狐狸,”那傻瓜从前说过的。
“等他醒了问问他吧,”也低低的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说他得去医院拿药了,这才挂断电话。
等他醒,三年了,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陈阳西坐在谢风车里脱下鞋伸出窗外迎风吹,说是散热。谢风赶紧把固体清新剂盖子拧开,加快香味蔓延的速度。
“臭蹄子拿过去点啊,”谢风甩他俩白眼球,这人也忒蹬鼻子上脸了,
“再嚷嚷我把袜子脱了套你头上,”陈阳西也还他俩白眼球,
“唉我说,跟徐海怎么不见你那么横,欺负老实人是吧,”
陈阳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别提他了成么,”
“不成,他是我好哥们儿,”谢风说这话的时候特心虚,三人的关系乱到今天整个成乱麻了,“话说回来,你和他什么时候王八看绿豆的?”
陈阳西凝望窗外半晌,被谢风那眼神逼得不行,最后软软的开了口。
事情是这样,当初谢风为了一份宵夜把陈阳西扔宿舍门口后,那家伙也不知道钥匙丢哪儿了,站在外边哀嚎着让人给他开门。那会儿徐海正在阳台打电话,让陈阳西烦得不行,冲过去拧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吼,接下来的事特戏剧,徐海这边刚吼完,等他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竟然哭了。
陈阳西没见过男人哭,更没试过让男人紧紧抱着哭,边哭还边说你可算回来了。
紫霞仙子曾对至尊宝说过,我在你心里留下一滴眼泪。或许因为徐海也在陈阳西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才让他在那一瞬甘愿沉沦,死心塌地。
尽管那滴眼泪不是为陈阳西而流。
要思念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会把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认错。或许最初的那一眼是有些相像,可陈阳西不是张小阳,除了一个阳字,他俩没半毛钱关系。
很多次陈阳西忍不住想看看那个张小阳长什么样,手伸到徐海的钱夹边,又缩了回去。他确实挺怕,要是真有一丁点儿像,他铁定会受不了。
“就这样?”谢风淡淡的说,他确实错过挺多,那些本可以一同参与的过去,回过头想想,他好像通通错过了。
“要是你哪天也抱着我哭,没准我会爱上你,”陈阳西说得特认真,
谢风斜睨他一眼,打趣说,“那可难等,我记事起还没为谁哭过,”
“得,不指望您了,好好开车,我眯会儿,”陈阳西说完靠着后座闭上眼睛,嘴上说过不会再想徐海,可做起来真挺难。身体的满足和心里的满足,很少能统一。
或许现在的他只是需要一个触手可及的怀抱,碰巧谢风在,碰巧谢风肯,那就试试吧。
那晚是在谢风家吃的晚饭,陈阳西掌勺,四菜一汤,中西合璧。蠢东西炒菜时忘了开抽油烟机,结果搞得一屋子全是烟,跟着火了似的。谢风扔下报纸从卧室出来,又赶紧退回去,留个门缝吼,“你丫干啥呢?!要烧了我房子啊!!!”
陈阳西一手捂着鼻子,扭头对吼,“我不就忘了么,你咋呼啥,”
谢风无语,飞速窜进厨房打开窗户透气,一看陈阳西系个围裙专心致志的模样,不由赞叹,“贤惠,真贤惠,”
“那是,”陈阳西也乐,“我就爱伺候人,”
“嗯,以后就专职伺候我呗,”谢风呼撸他脑袋,
“给多少工资?”陈阳西一屁股撞他腰上,
“谈钱多俗啊,我不免费让你住了么,今后饮食起居你全包了,”
“成,”陈阳西垂着头,侧脸露出淡淡的笑,谢风忽然狼变了,他就爱陈阳西乖眉顺目的样子,不等陈阳西回神,两手已经穿过他的腰际,下巴牢牢扣肩上,怀里的人明显抖了一下,谢风赶紧说,
“你再对我好一点吧,再好一点,我就能对你更好,”
所有付出必须得到回报,否则谢风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事。他的我爱你,建立在你爱我之上,这是一条不可逆的定律。
隔天陈阳西就往谢风家牵回只金毛,那身躯庞大的,穿梭于客厅间只需五秒。谢风回家一看,沙发前的地毯上落满了狗毛,抄起电话打过去咆哮,“陈阳西,谁让你往家里弄狗的?!”
陈阳西揉着耳朵躲角落解释,“一朋友有事儿,让我帮忙照看着,反正咱家也大,占不了多少地方,我不把它关阳台上了么,你去瞅瞅,扔两根火腿肠就成,”
“朋友?”谢风冷哼,“徐海的吧,你撒谎技术能再高明点不?还有,这是我家,不是咱家,”
“哥......”
“叫爷都不成,滚回来弄走!”徐海的宝贝儿子他谢风可伺候不了,不过那家伙怎么把儿子都抛下了。
“徐海上哪儿去了?”谢风试探着问,
那边默了几秒,老不情愿的吐了句不知道。谢风探头看了眼阳台,那破狗正挠门呢,“陈阳西,你还打算替他担多少烂摊子,”
“不就一只狗,你嫌眼烦扔了去,顶多他回来胖揍我一顿,挂了!”陈阳西脾气见长,二话不说挂断电话。
谢风这焦躁症又让他给整病发了,冲到饮水机边灌了两杯水,乱了乱了,陈阳西个破倒霉催的,居然能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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