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信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讥笑道:“我从来就没有当你是朋友,当然更不可能是堂弟,那么我们之间谈何绝交?不过,我也真的有些佩服你了,温旭,都这个时候了,还装无辜!如果你是[子玉],你会代替你的爸爸死去吗?如果敢,那我就只让你的爸爸残废,让他活着,而你也不用被我卖掉了!因为我发觉如果让你顶着[子玉]的名被其他的人玩弄,居然会有些不舒坦!”
子信边说边拿着匕首在我的脖子处勾画着。
我把眼珠转着去看地上好久没有说话的爸爸,被子信拿着匕首在脖子处压了一下,些微的刺痛让我又不得不把眼睛转回来看着子信。“我愿意代替我爸爸死去,子信,你会真的让我爸爸活着吗?”
“当然——不可能!”
看着他得意的残忍笑容,我真想扑上去咬死他,但是我却动不了,气愤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
然后,子信身体僵住了,眼框瞪得很大很大,慢动作地回头……
“爸爸。”我惊喜地叫出声来。
“小玉。”爸爸吃力地推开晕倒在地上的子信,攀着椅脚跪在我的面前,抬起受伤的双手,颤抖地捧着我的脸,抚摸着被匕首划出的细小伤口,说,“小玉,痛不痛?”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是滚落,瘪着嘴巴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出声:“小玉不痛,对不起,爸爸,都是小玉笨笨的,让爸爸受伤了。呜~爸爸,你痛不痛?你的手上和身上还在流血,呜~一定好痛的。”
“爸爸不痛,还多亏流了好多的血,这药效才减轻好多。”爸爸一边说一边放下捧着我脸的手,扯了扯绑在我身上的铁链看着,“如果没有中药没有受伤,这铁链倒是可以扯掉,现在看来只能找钥匙打开它了。小玉等等,爸爸到子信的身上找……”
“爸爸小心!”
我看到在爸爸转身想要去一旁倒地的子信身上找钥匙时,倒在一旁的子信从怀里摸出一把枪,对准爸爸的头部,扣下了板机……
那么尖锐恐慌的惊叫,是我叫出来的吗?
从枪口中s出来的子弹,我甚至能够看到它旋转的方向,和摩擦空气溅出的微小火花,就是那些火花的颜色都被我看清楚了,红色的、黑色的、紫色的、蓝色的、橙色的……带着炫目的美,能让人忘记它是收割生命的子弹所发出来的。
它离爸爸很近,近到我的心突然像是发生了爆炸一般痛起来,然后整个身体犹如被注满了活力,似停滞的血y重新在麻木沉重的四肢里流动,激发了我所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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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一天,是四年前的元旦。
——
我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走出阳台,呼吸了一口清冷干净的气息。
敲门声这时响起,我想,定是大哥过来催我去参加那什么墨家元旦聚餐了。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大哥。
大哥看我还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眼睛一瞪,佯怒着在我的头顶拍了一下:“怎么还没有换衣服?要是迟到了,会被父亲念的。”
我撒娇一般抱住大哥的手臂摇晃着:“大哥,往年的元旦聚餐不是在这里办着吗?怎么今年就移到墨家旗下的酒店了?外面好冷,我可不可不要去啊?反正我只是墨家的养子……”
话没说完,头顶上又被哥哥拍了一下:“笨蛋!不管小玉是不是养子,都是大哥的弟弟!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去揍他!”
我掩着唇窃笑起来,然后头顶第三次被拍了。
“就会骗大哥!好了,快去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大哥揉乱我的头发,溜之大吉。
没有想到总是温润如玉的大哥会做出孩子气的举动,气得我对着大哥的背影一阵挥拳。
——
我对这种宴会说不上喜欢,但是只要是大哥要求的,我都会答应,然后,多数时间都是向几个主要的墨家人打个招呼,就躲到一边的角落看大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跟所有到场的人谈笑自若。
这次的元旦聚餐也一样,一进场就和大哥向几个墨家分家主打过招呼,我就拿了一盘食物退到一边吃着了。
“子玉,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明显很兴奋的声音说。
吃得正高兴,肩膀上被轻轻地拍了一下,我回头,就知道是子信。
“你的伤好了?”我看着靠墙而的站的子信,有些担忧地问,放下了手中的盘子,伸手就去解子信的衣服,“真是不明白,你怎么老是受伤呢?到底是参加什么社团啊,既然这么危险,退社不就好了?如果不想退社,把他们揍回去不就好了?老是看到你受伤,我也怪心疼的。还要瞒着其他人,我可不知道哪天就露馅了,然后让烈叔叔知道他的儿子在学校被欺负了,找我这个知情不报的人和学校算帐呢。”
看着他衬衣底下渗红的圈圈纱布,我的手在发抖,继续数落着不听劝的子信。
“我要去学武术,把那些欺负子信的人揍回去!”手指小心又小心地把扣子再扣回去,“看你长得人高马大,怎么就不懂反击?难道说你有什么把柄被人握在手里吗?”哪知抬头却看到子信带笑的眼,“笑什么笑?都这个样子了,还出来,你以为你是小强啊?!来,我扶你去楼上,找服务员要间房好好休息一下。”
“子玉,我喜欢看到子玉为我紧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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