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劝道:“姑娘也别太担心了,当时白大爷的态度很是坚决,一再表示绝不会退婚。所以不管有什么困难,大家还可以一起面对嘛。”
“豆蔻,你真是太天真了。”颜文臻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风透过窗纱吹进来,烛光摇摇晃晃扑朔迷离,照在颜文臻的脸上,她俊美的容颜也恍惚起来。看着这样的她,豆蔻忽然间有些害怕,忙抓着颜文臻的手,喊道:“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颜文臻轻轻地摇了摇头,半晌才开口:“你去把奶娘叫来。”
“好,姑娘你千万别想不开啊!白家大爷对姑娘可是痴心一片呢!”豆蔻依然不放心的叮嘱。
颜文臻被她这紧张的样子给闹的忍不住苦笑:“我看上去像是要自尽的样子吗?你放心,就算是为了爷爷,我也会好好地活着。快去把奶娘叫来,我有事。”
豆蔻听了这话才放心了,忙答应着一路快跑去寻许氏。
许氏已经听说小花园里的贵客甩袖而去的事情,正在着急该怎么办呢,豆蔻匆匆跑来找她说姑娘有事,于是把手上的事情交给毕亭立的儿子,随着豆蔻匆匆去见颜文臻。
一路上,豆蔻已经把事情跟许氏说了个明白,许氏听了心里也是着急。然而两个人进颜文臻的房间时,颜文臻已经很冷静地坐在灯下的桌子旁边在等着她们了。
“姑娘?”许氏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豆蔻,你去忙吧。”颜文臻抬头吩咐豆蔻。
“是。”豆蔻临走时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许氏。许氏朝着豆蔻摆了摆手,豆蔻才放心的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颜文臻和许氏两个人,颜文臻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奶娘,你坐。”
“嗳。”许氏答应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少瑜哥那边的事情,奶娘都知道了吧?”颜文臻平静的看着许氏。
“是的,豆蔻刚跟奴才讲了。不过姑娘也不必担心,我们都相信白大爷……”许氏话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她知道在强权之下白少瑜不可能放弃整个家业去选文臻。
颜文臻冷冷一笑,摆摆手制止了许氏下面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说那个。我现在是想问问你,我们现在有多少积蓄了?”
许氏愣了一下,然后飞速从心里打了一遍算盘,方说道:“我们开业这两个多月,一共盈利有一万三千二百多两银子。”
颜文臻点了点头,轻叹道:“也不算少了。按照当初大家拟定的股份算一算,看每家能分多少银子,这个月底就给大家分了吧。”
“为什么?”许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奶娘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可能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久了。还是早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许氏焦急的说道:“姑娘何必这样?白大爷不是那种薄情之人啊!再说了,就算白家要悔婚,我们也还是要跟着姑娘你的!要分,也是把白大爷的股份分出去,我们是不会跟姑娘分的!”
颜文臻愣愣的看着许氏,不觉也红了眼圈,反手握住许氏的手,哽咽道:“我不是一意要跟大家分开。奶娘从小如何待我,难道我心里是没数儿的?我只是……只是怕祸及众人。”
许氏也紧紧地握着颜文臻的手,哭道:“姑娘说这样的话,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呢?颜家好的时候我们一家子跟着享受富裕,颜家如今遭了难,难道我们就应该各自躲开去过自己的安逸日子?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一家子要跟姑娘有难同当。”
“好。”颜文臻吸了吸鼻子,勉强笑道,“那我们就有难同当。”
当晚,白少瑜没见到颜文臻,和韩钧无精打采的离开家和斋。
两日后,颜文臻让许呈鹤请了白少瑜来家和斋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当日一袭银灰色长衫的白少瑜穿过一路繁花翠柳行至后面的小花园子,看见那层层叠叠繁密瑰丽的紫藤花下,穿着月白色湖绸衣裙的颜文臻坐在花梨木茶座上,低头盯着旁边红泥小炉上的银銚子黛眉微蹙若有所思时,一颗心猛地一阵揪痛,脚步也忍不住顿住。
初夏的风无声的吹过,夹竹桃的香味里夹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颜文臻忽然抬头看过来,黯然的目光在看见白少瑜时忽然一亮,不过很快又暗下了下去。
白少瑜微笑着走到近前在颜文臻身边坐下,刚好银銚子里的水已经咕咕的滚开了,颜文臻拿了白手巾垫着手要去把它从炉上临下来,却被白少瑜握住了手。他把白手巾从颜文臻手里拿过来,轻笑道:“我来。”
“我想给你冲杯茶呢。”颜文臻淡淡的笑着,美丽的面容衬得旁边的紫藤花都失了颜色。
白少瑜看得心动,连这些日子的抑郁也似乎随风散了,他一边洗茶具一边笑道:“有我在,这些事情不用你动手。”
颜文臻听了这话,眼神恍惚一飘,撇开了视线。白少瑜此时则沉浸在茶香之中完全没察觉颜文臻的异样,尚自微笑道:“龙井茶,我最喜欢的茶叶。”
“少瑜哥。谢谢你。”颜文臻低声说道。
“嗯?”白少瑜奇怪的抬头看着颜文臻,“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客气?”
颜文臻依然
颜文臻依然低着头,声音也低低柔柔的似是没有多少底气的样子:“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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