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坐在桌前,抬‘腿’搭在桌上,靠在椅子上翻看着书录,“既然有人说我像曲‘侍’郎一样,我不做点表示岂不对不起那人?”
小清顿时一脸黑线。
二哥…报复心好强…
果断迅速收拾了屋子,很有眼‘色’地不再嘟囔某人不雅的坐姿,迅速退离了静默的怒火圈。
屋内只剩下萧清的翻书声,一声又一声,窸窣作响。只是不到片刻,声音就变了,微微的鼻鼾声隐隐传来。
再望去,方才那幕少年捧书的美好画面已经变成了某人昏沉睡去的滑稽景象,双‘腿’搭在桌上,一手耷拉在一旁,一手还保持着捧书的姿势,而本应握在手中的书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在默哀自己悲惨的命运。
头外在一旁,半吊在空中,浅浅的鼾声从少年秀气的鼻中发出,显示出此刻的好眠。
屋内一片安静。
光影微斜,树影斑驳。一道孤高清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悄无声息地靠近桌前睡得正酣的少年。
望着少年豪爽不羁的入睡姿势,一丝轻微浅淡的悦耳笑声轻轻流淌在屋中,转瞬即逝,仿佛方才的声音只是幻觉。
缓缓俯身,浅银‘色’暗纹长袍在地上拖曳出高贵弧度,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拾起地上掉落的典册,褶皱破损的典籍落入男人深邃的妖瞳中。
侧脸似神斧雕刻般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似沧澜‘玉’彻般慑人心魂。多一分太硬,少一分太柔,如此这般,恰如神明最偏宠的眷顾。完美无缺,孤绝画卷。
“汪仔你臭爪子压我脑袋了…”凳子上睡得正香的少年喃喃,微微动了动脑袋,继续陷入沉睡。
帝王妖瞳微眯,淡淡扫了眼凳子上的萧清,幽深的眸子落在手中的书上。
一张一张翻开着,速度比少年的快得不只一星半点。
空气中淡淡弥漫着一丝纸张的霉气,却渐渐被男子身上似雪的幽香气息所掩盖,消失无痕。
梦中的萧清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气味,在他鼻尖萦绕徘徊,久久不散。
原本还梦见跟汪仔探讨如何攻击敌人弱点部位时,忽然面前景象一换,变成了熟悉的院落。
轩窗半敞,梨‘’飘落。梦中的男人还是一袭简易银袍,孤绝傲岸的身影。
宛如神君般的容颜如仙似魔,幽冷深寂。
他身前的少年衣衫微‘乱’,目光直直盯着他,一瞬不瞬,“今日之约就此达成,如何?”
少年声落,男人身上似掀起惊天怒意,转瞬隐于无形。
缓缓凑近少年,男人眸中双瞳泛起浅浅蓝光,似冰雪滴就而出的晶莹,又似深海幽不见底的冥境。
“三年后放你离开?”声音仿若千年冰晶,冷寒渗人。
“对…”下颌蓦地被某人捏住,冰凉彻骨的触感从指尖幽幽传来,将她肌肤渐渐染上一层霜冷。
男人目光似世间最危险的毒‘药’,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
幽深,冰寒,虚无,空寂,却又带着一丝凛然的怒意,和莫名的情绪。虽不知那是什么,但是萧清却清楚得知道,那是致命的毒,一种沾上便会万劫不复的毒。
眸子陡然一厉,萧清蓦地后退,却被男子那双修长的手轻柔捧住。
温软缠绵,至死不休。
仿佛那力道捧住的,是时间最美好的珍宝。也是最不愿轻易放手的东西,就像最温柔的禁锢。
萧清整个身子都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男人仿若天人的面容一点点靠近,冰雪气息幽幽打在他的鼻尖,脸颊,双‘唇’,气息‘交’缠,呼吸缭绕,他能清楚听见自己心跳的律动声。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有力地跳动,不知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面前男人的。
冰雪般樱‘唇’就要贴上的前一寸,却蓦地一转,湿润气息直直印在了萧清嘴角,最靠近‘唇’的地方。
萧清连指尖都似僵住。
嘴角湿热气息微顿,随即缓缓移动,在脸颊处留下一串湿热气息,缓缓靠近耳侧,接着是帝王幽凉却慵懒的声音,“这是烙印,三年之约就此达成。”
男人何时起身,何时帮她拢过微‘乱’的长衫,又是何时离开,萧清都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嘴角和脸颊处灼热的气息,如男子口中所说一般,渐生烙印。
梦中的萧清微微蹙眉,眼中是一片片飘舞的雪白梨‘’,模糊了视线,遮掩住动摇的心,也同样给了他不再深究的借口。
缓缓睁眼,面前是熟悉的屋子。‘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起身,蹙眉。
怎么做了这个梦?在梦里这个男人仍然缠绕不清,真是没办法安生了…
“做了什么梦醒来这副表情?”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却让萧清身子一顿,缓缓抬头。
面前不远处的软榻上,那个男人一袭浅银长袍,在点点光束下,泛着清幽的光辉,折‘射’到他孤绝清雅的容颜上,晕出浅浅光釉。
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他冰雕般如‘玉’的手指间,绽出最美的篇章。
正是她用来垫盆栽的《大祁官吏品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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