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见怪不怪,直接抬脚踹‘门’而入,屋内地板上一坨不明物正睡得口水横流,却被猛地撞击声给一个‘激’灵‘弄’醒,满身低气压望向‘门’口。
“你小子就不能正常进我屋子?”声音是浓浓的鼻音,表示某人还处在半睡半醒中。
萧清熟练地绕过地上一张张的案卷“障碍物”,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跟某人学的。”
曲晟瞥了眼凳子上的某人,随即耙了耙脑袋上的一窝‘乱’‘毛’。
“今日怎么来了?”
萧清起身,将地上散落的一张张案宗拾起,“恩,有点事。”
“快说。”说完赶紧滚。
萧清默默整理着手掌的案宗,“这次官职调动你负责?”
曲晟挑眉望他,“你有兴趣?”
“恩。对此次升职的某个叫蠢猴的感兴趣。”
曲晟腌臜胡下一脸黑线,“你说的是夏‘春’候吧?”
“恩。”
“你对他感兴趣?”曲晟眉梢挑起诧异。
“若说他收了此次被查封官吏的数量白银还有诸多珍贵古玩字画,以权谋‘私’为其外甥在帝都不远的阜县买官,且他的儿子还暗害了柳荫街张家老太的‘女’儿,这样的人还能升上刑部左‘侍’郎,那我还真对他的惨绝人寰的背景和高深莫测的遮掩手段,十分感兴趣。”
屋内空气微微一滞。
曲晟嘴角‘抽’了‘抽’,“你想说什么?”这家伙,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
萧清微微蹙眉,望向盘‘腿’坐在地上的曲晟。见他双眼懵懂一副“我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意思”的样子,淡淡环‘胸’,“意思就是,我看不惯那个死老头,将他撤了,发配到千里之外的北疆去。这样,是你想听到的?”
望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曲晟嘴角微抿。
“砰”蓦地一声砸地声打断两人的对视,转头望了过去,发现遮挡光线的布帘杠竟掉到了地上,似乎是钉子松了。
曲晟一看,顿时横眉,“你小子!让你每次进来都踹‘门’,把我的窗边的钉子都给震掉了吧?!”
萧清挠了挠脖子。就以这种程度的震动,怎么可能会将钉墙的钉子给震掉?
“早就跟你说了把你屋内的物件修一修,你不听。上次朱老头过来,刚坐你那把椅子便摔了个四脚朝天,那把椅子竟然只有三条‘腿’,真不知你是怎么将它安稳立在地上的。”
萧清边说边走到窗边,将帘布踢到一旁,拾起下面的纸张,“还有,这布帘该换了,都臭了,跟你身上一个味。”
“你小子…”
“偶尔出去转转吧,小纯会很高兴你带他去街上的衣铺买几身新衣服的,毕竟他的衣角和鞋子都已经有了磨痕。”
曲晟一怔。
萧清将手中的一沓厚厚的案宗递给发愣的某人,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
曲晟眸子变得幽沉。窗外阳光洒落,一缕光束恰好打在他的脸上。除了凌‘乱’不常打理的随意,却衬得五官越发棱角分明,多了一分野‘性’不羁。
光影渐移,洒在左眼深邃的瞳孔上,泛起了点点光斑。瞳孔竟似奇异地变成了碧‘色’,与一旁深褐眼瞳形成强烈反差!
那眼眸的碧,似被清泉洗过般明净透彻,似长空一线天的澄澈自然。
萧清眼中讶异闪过,“你…”
曲晟一怔,脸上蓦地涌现一袭慌‘乱’,转瞬即逝。随即淡淡转身,阻隔照在身上的光束,也似阻挡了某人的视线,身上透出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萧清眸光微闪,望了眼男子略显僵硬的后背,面无表情道,“你鼻孔里有鼻屎,嘴角处还有口水的痕迹。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我来见你,你都这副光辉亮丽的形象出现在我眼前?”
曲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头也不回,“谁请你来了?没事赶紧滚!老子还有事!”
身子逐渐松弛下来,语气是惯有的嚣张霸道。
萧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小纯还小,别让他跟你学了去。否则毁三观外加毁一生啊!”边说边悄悄朝‘门’口挪去。“滚——!”身后是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萧清熟练躲过飞来的草鞋,晃悠悠朝院外奔去。
进了隔壁自己的小院,小清正在帮他打扫屋子。
“这屋子不用每天都扫吧?”她记得昨日他也过来收拾了。
萧清翻腾着案前摆置得特别整齐的书,片刻,就将某人刚收拾干净的桌子捣腾得一片狼藉。
“啊!二哥,你怎么把我刚收拾的桌子翻成这样了?!”小清噘嘴,瞪着从桌前转移到书柜前翻找的某人。
“恩,找个东西。”萧清头也不回,继续扒拉中。
“二哥你要找什么?小清帮你找,否则你又要跟曲‘侍’郎一样,把我好不容易收拾的屋子瞬间变成狗窝了!”
萧清动作一顿,转身,嘴角狠狠‘抽’了‘抽’,“我要找《大祁官吏品阶录》。”
小清眉头一拧,瞪了眼面前的萧清,指着窗边一盆明绿‘色’盆栽,“前几日,你不是说这盆绿松盆底下裂了漏水,又没时间换吗?就拿这本书垫盆地了。”
萧清转身,望向在窗边开得正茂盛的绿松,还有盆底下已经被阳光和浇过的水“蹂躏”得不成书形的某官场权威之物,淡淡眨眼。
走过去,将有一尺厚的典册‘抽’出来,拿一旁的帘子擦了擦封面的污渍,走向桌前。
“啊!二哥!你竟然用小清刚洗好的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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