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无来由的问话,他却听得懂。
于是,他说:“当年,天下——皆如是。”
当年大战,百姓流离失所,人皆易子而食,谁,又不是日日担心着,日日煎熬着?贵胄之人,尚且如此,何况黎庶乎?
目光渐深,她问道:“天下该恨谁?”
这回,姬异没有说话。
良久,深吸一口气,她反过来牵住他的手,淡淡道:“随我来吧。”
归去来兮殿前,一如既往的,她并不准旁人进,只是这一回,她带上了姬异。
“什么都别说,”回头看到一脸担忧的墨曜,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摇摇头,一句话拦下他即将抬起的手指,只道:“这几日,我不见人。”
虽是意料之内,然而一听之下,墨曜还是心头一震。
我不见人——那便意味着,朝臣、朝政、风言风语,都交到你手里,你,要让我放心。
因为这整个帝都不朽之内,眼下,只有你一人,能让我放心。
许久,墨曜终是点点头,抬手,只比出‘放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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