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霸来到王宫后,侍者告诉崔霸,国王在后宫。崔霸来到后宫,看到国王正在批阅奏报,遂向前施礼。
“免礼!”国王道。
崔霸依然低头不起。
“免礼”国王提高嗓音重复了一遍。
崔霸抬起头时,已是泣不成声。
“崔将军,这是何故?”国王疑惑地问道。
“国王陛下,臣之所以失礼,原因有三。”
“奏来听听。”
“其一:臣见我王陛下方才召见群臣商讨退敌大计,未曾歇息片刻,又要批阅奏报,制定国策,此诚千古明君、万世英主,此帝国之幸、群臣之幸、百姓之幸。臣为帝国,为我等群臣,为帝国百姓而喜,故喜极而泣。其二:大战在即,陛下不顾圣体劳顿日夜操劳,此为帝国大吉之兆,想蛮国地处荒漠,蛮国之君目不识丁,蛮国只民未殆教化,怎能与我帝国抗衡?依我国陛下洪福,我帝国大军此次出征定能凯旋德胜。天降神君,佑我帝国。臣崇敬非常,故而垂泪。其三……其……三……”说到这里,崔霸已是哭的全身颤抖,脸上那两块颧骨随着五官的挪移,上下抖动着,很像马戏团小丑耍的彩球。
“这其三呢?”
崔霸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其三,臣见陛下为国、为民夙兴夜寐,臣……臣……心疼啊!陛下啊!陛下!”说到这里,崔霸百般体贴地说:“保重啊!”说完,崔霸嚎啕大哭起来。
“爱卿原是关心朕的身体,难得啊。”
“国王陛下圣体安康,是我等臣子莫大的福分。”崔霸讨好地说道。
“既如此,我注意身体就是了。哦,你进宫有何要事?”
“臣有万分紧急的国事禀报陛下。”
“奏来!”
“陛下啊!陛下!以曹保为主帅,于国有伤啊!”
“何以见得?”
“曹保虽身为将军,可……可他……!”
“讲!”
“可他是凭借着父辈的功勋,才得了个威远将军的名号,并未经历过一战啊!不要说挂帅,即便是与敌人白刃相接,也从未有过啊!”
“哦?”
“陛下,还有曹保还有其他不足之处呢!”
“讲来!”
“陛下,曹保不足之一,不通文墨。所谓帅者,上马能武,进帐可文,提枪即战,秉笔堪书。曹老将军目不识丁,如何做得?不足之二,有勇无谋。帅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曹老将军秉性耿直,无谋无策,如何取胜?其三,不懂带兵。曹老将军性情火暴,军士稍有过错,即拳打脚踢,甚至动用极刑。如何使官兵一致?”
“这……个……?”国王迟疑地用手抚摸着下颌。
崔霸见说辞初见效果,便继续说道:“陛下!还有更为恶劣的呢。”
“哦?讲!”
“臣——不知——当讲——不当讲。”崔霸迟疑地道。
忽然崔霸斩钉截铁地说:“为了帝国国泰民安,为了陛下江山社稷,臣不得不得罪老将军了。”
“如实讲来!”
崔霸暗笑道:“如实说?如实说,你还能把主帅给我啊?”想到此,崔霸编排起了曹保的故事。
崔霸施礼道:“陛下,臣奏威远将军曹保四款大罪。”
“奏折呈上来。”国王道。
“军情紧急,臣来不及写了。”
“口述奏来。”
崔霸眸子一转,计上心来道:“其一:谎报实情。军需物资本来可再维持五年,可曹保偏说军需物资告急,以便中饱私囊。其二:虐待下属。曹保手下的军官、将士,无不被他责打过。他为了自己一时开心,欺辱士兵。有的士兵,竟被他无故打死了。其三:非议君主。由于曹保长期得不到晋升,在私下对陛下颇有微词,说陛下您不通情理,还说在您眼里,玩命的,不如玩笔的;耍刀把子的,不如耍嘴皮子的。其四:这一款最为可恶。他竟……竟然……”
“讲!”国王厉声说道。
“他竟然不顾国法、军纪、大臣威仪,嫖宿花街啊!可叹老将军这般年事,还……?啧啧啧……哎呀呀……”崔霸感叹道。
“此话当真?”
“臣不敢欺君。”崔霸果断地回答。
“为何不当殿面奏?”
“臣想极力顾全帝国威仪。再者,臣念曹老将军在朝中德高望重,不好当面揭穿,才隐瞒不报。现在想想,臣糊涂至极,误国误君啊。”说到这里,崔霸大哭道:“臣——有——误——国——之——罪!”
国王思索片刻道:“君令即出,无法收回。即便是他曹保十恶不赦,也要待到大战结束再定夺。你既作为副帅,当帮他多出谋划策,共同御敌。下去吧。”
崔霸听到此话,深施一礼,失望地走出后宫。
崔霸坐在轿里,气愤地暗道:“胖老头子,算你狠!从今儿起,咱就算杠上了。不是让咱俩共同御敌吗?行!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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