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应该只是给了我一份谢礼,围巾不是只有我有,我爸妈都有,这含义完全不同。”我说道。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万一她只是不好意思单独送你礼物,才捎上父母的,那你不是想岔了吗?就算她真的只是给你一份谢礼,这也是很大的进步,你该高兴才是。”
“我明白,你看我像是很难过的样子吗?”我瞪了她一眼。
“你啊,我知道,林依可能之前对你态度不大好,所以导致你对她的看法有些悲观。你要对她有点信心,别总是这么消极,不然你们俩的关系没办法进步的。”学姐有些苦口婆心。
“嗯。”我随意答道,心中却想,哪里那么容易,林依她到现在还躲着我,我一靠近就像惊弓之鸟,喜欢上我,怕是很困难了。
“顾凡,你以前读研的时候应该学过的吧,患者对心理医生的情感转移现象。”
“嗯?当然。不过我和林依明显不同,我和她从前是认识的,她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她,并且抗拒我。另外,她也不知道我是作为心理医生在对她进行治疗,所以我们之间的情感转移不成立。”
患者对心理医生的情感转移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因为大部分心理疾病的患者在现实生活中无人关爱,或者无人倾听,身边人对他们都很恶劣。心理医生是唯一会认真倾听他们说话,会温柔抚慰他们心灵的人。特别是当心理医生与患者处在一种年龄相差不大,彼此又是异性的情况下,非常容易产生情感转移。患者会误以为自己爱上医生了,但实际上只是一种错觉罢了。转移是治疗的一部分,对于引导患者是有效果的,心理医生会普遍使用这一招。
而心理医生有的时候也会对患者产生逆转移现象,因为怜惜而爱上患者。一般来说,这种事在治疗中并非是不允许出现的,毕竟医生也是人,也是有情感的。但大部分心理医生都会排解掉这部分感情,最后踩下刹车。踩不下刹车的人,只能放弃自己的执照,单独为这一个病人奉献一生了。
我与林依严格来说不是医患关系,她与学姐才是。我只是作为一个看护,运用我的心理学知识,依照学姐的治疗方案,一步一步地对林依进行引导罢了。我本来没有给林依这样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看病的资格,因为我的执照只是心理咨询师,而不是心理治疗师。我只能坐在学校的心理辅导室里,学姐却能坐在大医院的精神科诊室中,这就是区别。我与她的关系也与一般的心理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不同,我和她青梅竹马很早就认识,她也早就知道我喜欢她,对我始终有抗拒心理。
我不明白学姐为何还要提起情感转移。
不过我毕竟才疏学浅,只听学姐啧啧两声,道:
“你可说错了。她已经对你产生了情感转移,潜移默化中,这不可避免。”
“此话怎讲?”
“她把她脑海中对待理想爱人的情感转移到你身上了。”学姐说道。
“……”学姐还真是言之凿凿,我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学姐却没有再解释,机场已到,我干脆地上了飞机,一路飞回了老家。
我在家中几日,琐事繁多,不做赘述。只是我与父母详谈了一次,他们也明确表示,不会再管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这让我非常欣慰。我把林依织的那两条围巾给了老两口,黑色的那条是给父亲的,上面绣着青竹;红色的那条是给母亲的,上面绣着白梅。老爸老妈非常喜欢,问我这是谁打的围巾,要我好好谢谢她。我顺水推舟,带出了林依。
老两口似乎对她很是感兴趣,我只能流着冷汗,跟他们说等今年中秋回家时再说。
这几日我在家中有些心神不宁,总是拨弄着手机,纠结自己该不该给林依打电话,就算不打电话,似乎也该发短信问问情况,尽管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往日里我们在家中,林依的手机已经彻底成为了摆设,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居然从来不用手机,我都怀疑是不是已经停机很久了。
学姐说这几天她会关注林依那里的情况,让我放心,我却哪里能放心得下,我从把她送回家的那一刻就开始担心了。
总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回家第一天晚上就给她发了报平安的短信,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总是过几分钟摸一次手机。从晚上睡觉,一直到第二天白天醒来,她都没有回信,意料之中,却依旧难免让我失望。
我没有气馁,总之坚持给她发短信,内容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告诉她我现在在做什么,问她她正在做什么,无聊得紧。我也知道无聊,但却想不出别的内容了,只能发这些。
三十那天晚上守岁的时候,我给她发了新年快乐的短信,她依旧没回。我紧紧攥着手机坐在老妈身边,双目出神地盯着电视机里春晚的画面,心思却不知飞去了哪里。老爸老妈早就看出我心不在焉,却也没有管我,任我坐在那里发呆。
十二点的时候,外面到处是烟花炸响的声音,噼里啪啦吵得吓人。我望着被照得犹如白昼的夜空,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忽的手中手机震动起来,我忙不迭地低头看,林依两个字的出现让我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我冲到阳台上,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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