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都是金尊玉贵的体面。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以后也将是自己的。她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唐绯算什么?顶多和她娘一样,地下死鬼而已。
云霄太子在世时,她输给了唐绯。现在,她真的很想把唐绯从坟墓里拉起来,让她看看如今的自己。笑到最后的终究还是她唐衣。庶女就是庶女,永远上不得台面,即便云霄太子给她铺了路,她也只能是福薄享受不到。
老天真是开眼。
禅机从坤慈宫出来,由小太监引着出宫。他不是普通的僧人,他是岳太师的长子,是以知道他身份的小太监格外懂礼。太后多日来心绪烦躁,郁郁寡欢,肝火不除。
但太后似乎对禅机的佛法有所赞同,在禅机离开前太后脸上居然有了笑。
出了坤慈宫,禅机经过拜华亭,转一个弯,忽然迎面撞上来一个小孩。小孩刚到禅机膝盖高,一身锦衣绣服,身后追上来一群人。
小孩一把抱住禅机的腿,“呜呜...大和尚救命,阿淳不要回去.....”
小太监一看有些傻眼,“哎哟,奴婢见过皇长孙殿下。您这是干嘛呀....”
禅机这才明了,原来是太子的儿子。
“阿淳不要回去,父亲凶。呜呜....”
小家伙抱住禅机便不撒手,禅机弯下腰去,眉有笑意,“小施主不要回哪去?”
追在皇长孙身后的一干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领头的太监一张脸苦哈哈的,“皇长孙呐,太子殿下不是冲着您。您看,这不是没人受罚了嘛。”
“哟,奴婢见过单公公。这位大师是.....”
“岳太师的大公子,禅机大师。”
“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禅机大师。”
禅机淡笑摇头,“施主称呼贫僧禅机便可。”
年幼的阿淳攀着禅机的腿使劲往上爬。谁说也不听,就是不回东宫去。
问何缘由,看顾皇长孙的太监,吞吞吐吐,“太子寝宫里的二十四宫女三十六太监,全部杖刑二十。”是因为太子发现有人进了他的寝宫,甚至动了他御案上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太监便不知道了。他只庆幸不是他当值。
才从东宫出来的唐衣追过来,她只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和尚,便未再注意旁人。唐衣弯下腰去,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阿淳,我们回宫去好不好?有小糖人吃哦。”
努力攀附禅机的阿淳听了,登时小眉头倒竖,指着唐衣怒喝,奶声奶气,“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皇长孙名讳。”那胖胖短短的指头遂又指向他的看顾太监,“你,把她拖下去,杖二十棍。”
这杖刑还是他方才跟着太子学的。
可此话一出,唐衣的脸就绿了。堂堂准太子妃,居然被一个三岁孩子当众下面子。
什么皇长孙?等她入东宫,她才是正宫,她的孩子才是太子的嫡子。眼前这个,不过是野鸡下的蛋。日后他要尊称她一声母妃,还得看她愿不愿意答应呢。
唐衣脸上的笑明显挂不住了,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啪啪掌嘴,“都是奴才看顾不利,都是奴才看顾不利....”
阿淳年幼无知,见自己的太监对着她掌嘴,小胸脯更是起伏,“坏女人,本皇长孙不喜欢你!”
单公公一听这还了得,“这...皇长孙万万不可胡说...”
禅机虽不识得唐衣,却也知道今日宫中有宴。看她的做派,应该就是皇上已经定下的太子妃人选,唐丞相长女唐衣。禅机将阿淳抱起,他若是再童言无忌,日后怕是要吃亏的。
太后身边的单公公立马解释,“这位大师乃是岳太师长子,奉太后懿旨入宫。”
禅机与唐衣微微行一个佛礼,唐衣亦是整了整笑容,“早年便听说过太师长子入佛门多年,没想到今日见了真容。”
禅机并未多做寒暄,“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既然与贫僧有缘,那贫僧便走一遭,将他送回吧。”
阿淳眼眶里挂着泪包,趴在禅机肩头。
唐衣看了一眼阿淳的小小后背,眸光辗转,扬眉道,“那就劳烦大师了。”
单公公也是没料到,一个劲儿地与禅机赔笑。
阿淳用小小手背抹眼泪,过了很久才开口,小小的孩子说出的话却是气冲冲的,“父亲打阿淳的母亲,阿淳看见了。因为阿淳母亲穿了一下他宫里的嫁衣。父亲要娶坏女人了....”
小太监在一旁着急,皇长孙怎么什么都说。
禅机拍拍他的后背,“许是小施主看错了呢。”
阿淳反应很大,“阿淳没看错!那件衣服上绣了两只很大的凤凰,父亲一定是留给坏女人穿的。坏女人要嫁给父亲做太子妃,阿淳的母亲要失宠了!”
两个太监就差刎颈了,“小祖宗欸....您别说了.....”
禅机不想掺和这些,权当没有听见。
禅机止步于东宫前,将阿淳放下来。阿淳拂开小太监搀扶的手,抬起小短腿,吃力地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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