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旦,武旦,你既要有英姿,也要有柔情。”
赵铭一听,愣了片刻后笑:“原来是个小师妹。”
倪南音来的晚,不知他们前头都讲了什么,老头儿就是这个脾气,说训人就训人,得亏他没留胡子,要不然训人的时候白胡子能翘的老高。
她笑,训已经挨了,心里盘算了盘算,打着坏主意:“老师,您是来上台唱一段儿的吗?”
她想着,人多,老头儿好面子,自是推脱不过去。
只要老头儿一开嗓,就是戏迷界的头条大新闻了。
程思安闷哼了一声,不答却问:“还有多久开场?”
“四十五分钟之后。”
他点头,冲着林三籁说:“麻烦容总找间办公室,我教训一下小徒弟。”
教训谁?
倪南音还没想明白,程思安冲她喝了一声:“进来。”中气那叫一个足。
她被老头儿拎进了贵宾接待室。
临进去之前,林三籁居然还丢给了她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儿。
搞什么嘛,她是为了谁才去求老头儿出山的!没良心的东西。
倪南音的脑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圈儿,林三籁吩咐陈秋:“快,去沏茶。”
“沏茶”陈秋不明所以。
林三籁踹了他一下,“快,快,要好茶。”
陈秋不敢怠慢,一溜儿烟地跑走,又一溜儿烟地端来了一杯茶。
林三籁接过了茶杯,正了正领带,亲自端了进去。
像这种口口相传的技艺,师从谁谁谁,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拜师也得遵循老一派的规矩。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倪南音又懵了片刻,猛然悟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狂喜,要知道老头儿真的点头收了她当徒弟的话,她未来的路能平坦太多太多了。
那边,程思安坐在绒面的沙发上,开口道:“人和人之间,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我和你这孩子呢,也合该有缘。我思来想去,你麻烦了我那么多,我倒不如直接收了你当徒弟,这样我也划的来不是!不然白帮你的,我什么也捞不着。我今儿就问你一句,从黄梅戏专到京剧,你后悔了吗?”
老头说话很有韵律,要是再拿个腔,与戏台上的韵白无异。
倪南音的脖子一硬,答的硬气:“转了就是转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就该吃这碗饭。”
“说的好。”程思安一拍大腿,他还就是相中了这孩子的拧劲儿。
这时候,社会她干爹在一旁悄悄地踢了她一下,把手里捧着的茶递了过去。
倪南音接茶,跪的很快,“老师,喝茶。”
程思安接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叹气:“唉,关门喽!”
关门弟子,何等的幸运。
今日的赏笑楼,买票的都知道,算是来着了。
京剧界的泰斗程思安要登台献唱,报幕员才把节目单报出来,台下的戏迷们便轰动了,热情地喊着程思安的名字,那痴迷劲儿一点儿都不亚于十几岁的孩子追韩星的劲头。
老头儿握着话筒走到了戏台上,谦和地说:“老了,翻不动了,英雄不提当年勇。我唱一段儿《泗州城》,让小徒弟来给大家耍几个绝活儿!”
来不及再换衣服,倪南音一身青衣的打扮,登了台,她要在三张高台上完成“旱水”“卧云儿”这些惊险动作,最后高台翻下。
她今天的青衣打扮,却是以唱功为主,动作幅度较小,戏服会限制她的动作。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把绯红衫子的裙摆一挽,让两腿能不受束缚。
程思安拿开了话筒,问了她一声:“准备好了吗?”
倪南音点头。
乐队老师的弦子拉了起来,程思安一开口,立刻就博得了满堂彩。
唱了一段,他停了下来,以眼神示意,倪南音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刻了,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按在了桌子面上,提气,身子也跟着起来了,两脚并拢与桌子面保持平行,端的是体轻如飞燕。
跟着她平行于桌面横撑着的身体,凌空在高台上平稳旋转,然后两手交换,矫健如飞鹰。
这是当年,程思安闻名于京剧界的绝活儿。
如今,由倪南音演艺,不说青出于蓝,也犹如复刻一般的精彩。
戏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赏笑楼头一日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
甚至可以说是一炮打响了名头。
戏迷网上还有人专门开了帖子,说的就是程思安登台的事情。
评论呈现出了高度一致化的奇迹,都是捧的。
譬如“程老宝刀未老”“程老的唱腔有生之年,得听一回,不枉此生”,等等,特别夸张的话语。
连带着倪南音也被捧了一把。
有人评论“程老的学生也不错。”
底下的便回“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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