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卢元朔初才看到了那大汉手中的金瓜,心中本是有些奇怪,又见到这老妪走出,看到老妪装扮,心中奇怪顿时得以解释,面色肃然,口中言道:“难道是老王妃驾到!”当即与同北堂玉琪奔下楼去,走出雕花楼,向着老妪拱手一拜,同声道:“晚辈参见老王妃千岁!”
这老妪正是卢元朔口中所说的老王妃陶三春,而方才那大汉是陶三春的金瓜力士。陶三春见得卢元朔,细细打量一番,微微一笑,说道:“老太婆在关中天天都听说河洛四侠卢四侠的少年英名!今天总算是见到啦!”
卢元朔连忙说道:“晚辈受宠若惊!”
说话间,云起也走出门来,她不知道老王妃是谁,看着陶三春年岁不但看起来气场十足,而刚刚那个大汉这般身手对陶三春却是极为恭敬,想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陶三春看到云起也出了雕花楼,走上前来,向着云起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云起道:“我叫云起!你又是谁?”
金瓜力士见云起如此无礼,叫道:“老王妃在上,岂容你如此无礼!”
云起侧目看了一眼金瓜力士,力士手中明晃晃的金瓜看起来分量不轻,可在他手中恍若无物,云起虽说在中土左右不过一年光景,但也知道金瓜乃是帝王家的东西,面前的陶三春难不成是帝王家的人?
陶三春一挥手,金瓜力士当即退在身后,陶三春笑道:“我叫陶三春,我夫家姓郑,你也可以叫我郑夫人!王妃不王妃的,也不必理会!”
云起见陶三春很是亲和,心中也稍稍减退了几分惧意,也是一笑,说道:“是啊,天底下王妃这么多,叫混了可不好了!”
陶三春头一次听得这样的话,不由得哈哈一笑,她转身指着身后的金瓜力士,对着云起说道:“这个人是我的金瓜力士,有一股子力气,性子直爽,方才对你有些无礼,可别见怪!”
云起不由得又看了金瓜力士一眼,这等高手在江湖上肯定是能叫得名号,却不曾想在陶三春口中却成了轻飘飘的一句“有一股子力气”,想来这陶三春手下高手定然不少,心中一股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云起回头看了一圈,方才还在这里的章家兄妹,此刻竟然逃的无影无踪,想来是见云起与陶三春叙话之时,趁其不备,章泰便带着妹子从人群之中逃了出去。
云起猛地一跺脚,恨恨的说道:“却是让那厮逃了!”
陶三春见云起这般愤恨,想到方才将人悬于高楼之举,心中奇怪,连忙问其缘由。云起一五一十的说明,将章泰兄妹如何为了十万贯钱的嫁妆,以其父诈死之计使得孟轩含冤入狱,个中情由,原原本本的告知陶三春。
陶三春年轻时最是性情火爆嫉恶如仇,如今虽然年迈,脾气不减当年,猛地一击龙头拐杖,口中喝道:“竟有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竟有这等践踏大宋王法之人!金瓜力士,你去把那章家兄妹擒来!”
金瓜力士拱手言道:“主母在上!听小人一言,此事并非江湖恩怨,三司定下的案子,我等贸然插手,恐不合规矩!”
陶三春哼的冷笑一声,说道:“这等嫌贫爱富,一肚子男盗女娼之辈,我恨不得立马杀之,哪管得什么规矩!我远离庙堂久了,不曾想皇帝身边竟然都是这些收受贿赂的贪官污吏!你且先去,太祖御赐的金瓜,便是你的规矩!”
陶三春之言振聋发聩,在场众人哪一个不是佩服,哪一个不是敬畏,饶是云起这般多变之人听得这番话,心中也是敬佩的五体投地。
一旁的卢元朔听得此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忖:“这些日子东京城中正要有大事发生,不曾想此刻老王妃竟然亲自驾到!却不知是谁入关中请了老王妃!且老王妃刚到东京便要大动干戈的惩办奸恶之辈,如此高调终归于大事不利!”
而北堂玉琪却没有卢元朔想的这么深远,她看着云起一眼,心中想着:“所有人见了老王妃哪个不是敬畏有加,偏是那云起比别人多长个脑袋,竟如此无礼,可就是如此,老王妃如此听信于她,还要帮云起惩办那对兄妹!这云起究竟是有什么邪魅本事,让这么多人如此偏爱与她!师父算一个,再来个老王妃也是如此!”北堂玉琪想到此,又是愤愤地看了云起一眼,嫉妒之意写满一脸。
云起没有注意到北堂玉琪的眼神,云起性情多变,她从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就算是陶三春这种一言九鼎之人,在云起心中敬佩之意方过,冷静下来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要救孟轩现在要推倒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开封府这四座大山,陶三春与自己也只不过此刻一面之缘,总不至于为了孟轩一条人命得罪京畿四个衙门!看来这件事,还是得靠自己!
云起想到此,苦苦一笑,面上稍显一些无奈,她向着陶三春一拱手,说道:“那就多谢郑夫人了!”
“你何须谢我?你我都一样嫉恶如仇,这等恶贼遇到你我这样的人便是末日了!”陶三春笑道。
云起也是报以一笑,心中想着自己在卢元朔与北堂玉琪眼中又何尝不是恶贼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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