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楚国求援,他也非常为难,因为国内公子申贪赃枉法已让他忍无可忍,而国外,该死的吴国人频频骚扰屡次挑衅,比前几年还要变本加厉!
正在他头痛不已犹豫不决时,听说使者回来便立马召见。他跟正使商量自己所顾忌的,问他郑国的形势风向如何。
“依你来看,郑国会投降晋国,还是向楚国求援?”楚王问道。
“这,臣下一直住在宫外的客舍中,倒是萧使君,一直留在公宫里头。郑伯经常请他在身旁说话。”
楚王便问那玉:
“你既在公宫,对此应该了解一二吧,你看如何?”
那玉别的没说,倒是脸露惊惶,扑通一声贵在地上,把楚王吓了大跳。
“你这是为何?”
“小臣不敢说,请大王责罚吧!”
楚王皱了皱眉,转念一想,沉声道:
“放心,有什么只管说来,寡人恕你无罪。”
那玉低头一拜,这才吞吞吐吐地说:
“郑伯让小臣转话给国君‘他只要为君一日,便不会背叛楚国’。郑伯心志坚定,但手下臣子却大多反对,说是……他们说,说楚国连吴国蛮子都束手无策,不可能比晋国厉害,就算偶尔占了上风,也不过是运气而已。还有人说……”
“犹豫什么!你接着说!”楚王目露寒光,森冷的问。
那玉咬牙道:“还有人说,楚国跟吴国蛮子都是一路人,甚至不如吴国,吴国好歹是姬姓国家,比楚国还要正统。说楚国畏畏缩缩,跟着楚国太丢脸了……”
那玉还有一大串没有说完,暴怒的楚王已一脚踢飞了案几,案几上的简册哗啦啦落了一地。那玉觉得火候已到,应该适可而止了,便连忙噤声。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楚王粗重的呼吸声,显然气得不轻。
跪在地上的那玉重重磕了个头,悲声道:
“大王息怒,您不要气坏了身子,请责罚小臣吧,这都是小臣的过错!”
气昏头的楚王愣了愣,疑道:“这跟你有何关系?”
“有关!如果小臣思虑周全,早请寻访名医,医好了郑伯,郑国便不为大王心头之患。至少拖过这段内外交困的时候,等大王您打理好前庭后院,对上晋国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小臣去了郑国一趟,却不能帮上大王!这是小臣无能!”说着,那玉碰地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这一声磕的太响,也磕的很重,头心一块青紫。她抬头后,脸上露出悔恨倔强的神色,楚王看在眼里,心中动容,为着那玉的赤诚,怒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他连忙扶起那玉,感叹道:
“这不怪你,你已帮了本王很大的忙,本王以前犹豫不决,现在终于看清形势,也下了决心。不给吴国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只怕是得寸进尺,闹得楚国无安宁之日。好了,这一路你奔波辛苦,过几日再来服侍,下去休息吧。”
那玉抿了抿嘴,默默然离开。
她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楚王暂且放下中原的恩恩怨怨,决心对付吴国。吴国跟楚国不愠不火的争斗逐渐升温,这场大火会越燃越旺……
拖着旅途疲惫的身体,那玉一时难觉喜悲,她想起孙周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阿玉,你会用善恶对错来衡量斗争,就算你聪明的知道这毫无意义,但你依旧输了。一开始就输了,你会很辛苦的。”
那玉对着北方的天空黯然摇头,所有人都会辛苦,不独是她。但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不独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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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那玉试图给孙周写信,尽管知道这不是明智之举,书信往来,一个不慎容易落下把柄。但她还是提笔展绢,只隐下称讳,让人猜不着送给何人便可。
她写道:近来身体如何?可有恙否?
这样的寒暄好像有些造作,便涂了去,又写:不知北方的天气如何,南方并不怎么寒冷……对了,这一次你没有亲到虎牢,真可惜,那可是出名的地方……
如此言语似乎太过乏味,现在提到虎牢又是个敏感的话题,那玉只好再次涂了去。咬着笔头想了半天,那玉落笔道:“听闻你喜得贵子,恭喜。”
下文该写什么?那玉又没词了,也写不下去了。她恹恹地丢下笔,将绢布揉成一团扔在小陶盆里烧掉。
绢布燃烧的气味有些刺鼻,那玉便开窗通风,入目是碧云黄叶下的重重建筑。
那玉吐了口气,想把纠结的郁气从肺腑清空。不愿刻意去想的事,只要不去刻意想它,就似乎能够忘记,变得不太在乎。那玉想她最善于欺骗的人,其实是她自己。可不是,只要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将所有负面结果展现在自己眼前,就避免做出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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