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么?”
“讨厌?为什么?”
声华子抿着嘴,有些话是难以启齿的,她很难在师父和师娘的女儿面前坦诚自己内心住着蠢蠢欲动的恶魔,她自己都觉得羞愧。
见声华子满脸羞惭,那玉想了片刻,低声说:“如果你是指,你对我娘亲的夫君有非分之想,我会不会讨厌你——那么你大可不必担心,没有的事。我不记得娘亲,也就没有你认为的那些排斥感。”如果她记得那个娘亲的话,就不好说了。现在的她,是乐见其成的。
声华子的心里五味陈杂,她深切感受到那玉变了很多,仿佛一夜之间成熟起来。不,只是她们太久没有见面,那玉已经不是那个爱说天真话的小孩子了。
“如果是以前的你,会怎么说呢?”
那玉一愣,大抵是“管我什么事”吧……她还是不要这样回答比较好,便说:“实在无法想象十年前的我会说些什么。也不重要,对不对。”
声华子抿着嘴笑:“我就是问问,毕竟一想到阿玉以前,就忍不住笑。怎么说呢,哈哈,阿玉你以前,就像个初生的倔牛犊。天大的事也敢胡闹。全天下肯陪着你胡闹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天真是没有错,但也不全是胡闹吧?”顿了顿,那玉低下头,有些茫然地说,“天真的想法,的确让人不堪接受,但要说是以前还是现在,就很难说。”
声华子一拍手,笑道:“呶,就是这样,才说你长大了,就摆出小孩似的表情。”
“什么是小孩似的表情?”
声华子语凝,讪讪地说:“感觉嘛,谁说的清楚。”
那玉耸了耸肩,向后仰躺下去,一只手挡在眼前遮太阳。
半晌没见她说话,明朗的午后染上几丝沉闷,声华子犹疑地问:“阿玉,你不会跟国君吵架了吧。”
“怎么会,跟他吵架可是很困难的。我知道他总让着我。”
“你的语气可不是这样……还是他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地方?他开始宠幸别的女人?”
“别胡说,他可不是那种人。”那玉翻了个身,背对着声华子,淡淡地说,“歌颂古代的先贤先圣,把他们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这难道不是一种天真的想法?事实上,这世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人,信仰化的人,难道不是为了迎合自己的内心?为了从里面找到属于自己的渴望。孙周对于我,也曾是如此而已……”明白了这一点,她对自己多少有些失望,所以有点失落。仅此而已。
“真饶舌,阿玉,你的一些想法,真让人无法理解。”
“也是吧。”
声华子开始收拾起地上的食案酒器,那玉爬起来向外面走:“我去看看萧筱跑哪儿去了。”
那玉没在家里找见她,便到王禅那里她,结果也没找见,也许是下山了吧。这家伙,说跑就跑,跟阵风似的。
回家的路上,王禅在那玉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总觉得十分怪异——这个人,十几年如一日,在她的印象里,就不曾有过变化。是驻颜有术?还是长生不老?后面那种想法一冒出头,那玉觉得实在是天方夜谭。
算了,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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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被那玉支回新绛的奚翮一路快马加鞭,虽然那玉没让他赶时间,他是怕那玉在没人保护的情况下一时兴起到处乱跑。他可不想失职被主公责罚。
单骑至新绛,他准备送了东西抓紧时间赶回云梦,不过他进宫时孙周正在和智罃议事,便将东西交给守在门口的东门衍。
东门衍翻了个白眼:“韩惹没在殿上,你交给他也是一样。”
鸢和踢了东门一脚,在他反应之前快速闪了开。
找到韩惹后,鸢和交代道:“这是夫人命我从云梦送给主公的酒,夫人那还需有人保护,我先回云梦了。”
说完准备离开,韩惹叫住了他。
“大人好歹说说夫人近况,不然主公问我如何作答?”
“一切安好,你如此回答便是。”
韩惹还想再问仔细,鸢和已扬长而去。
长叹一声,韩惹低头望了包袱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孙周一直跟智罃谈到近午,午膳便留他一道吃了。下午跟子野待了一个时辰,回时杨干来了,两人出宫打猎,直到傍晚才返回宫中。
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孙周刚刚坐下,韩惹过来说:“夫人让鸢大人给您捎来美酒,鸢大人要护卫左右,先离开了。”
孙周挑了挑眉,想到那玉便不自觉露出笑意:“酒呢?拿过来。”
韩惹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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