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大不了做个穷光蛋,这么无耻的事只有你这种混蛋想得出来。」张总被我打得一愣,气得一声冷笑,说:「好,有志气,你就做你的穷光蛋吧。妈的,装什么好人,你要是好人,能弄个这么年轻的……」他看我踉跄著又要扑上去,连忙起身,砰地一声甩上门,走了。石雁儿忽闪著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站在门口儿望著我。我没有理她,一个人走到院子里,踩得积雪咯咯吱吱地做响,在院落里转悠了几圈,我留恋地环视了一下小站,冰冷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石雁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我身边,她没有穿外套,冻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不肯离开。我怜惜地搂过她,在她冻得冰冷、通红的脸颊上亲昵地抚摸了一下,说:「走,回去睡吧。」石雁儿没有吱声儿,默默地让我拥著回了屋子。
我躺在床上,心里想著心事,虽然闭著眼睛,却烦躁得睡不著。石雁儿像只小猫儿似的贴在我身边,细细的喘息声令我心里一痛。过了会儿,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叔。」我觉得心里好累,没有吭声,紧接著她轻轻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炕。
张总正把她抱在怀里,惊愕地望著我。我像愤怒的雄狮,猛地扑上去把石雁儿从他怀里扯开,劈头盖脸就打。石雁儿又羞又愧,在一旁惊慌地大叫,张总比我高大健壮,可是却被激怒中的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带来的几个人闻讯赶了来,一顿拳打脚踢,把我打得昏死过去,朦朦胧胧中只听到雁儿在我身旁大声地哭叫。
我醒来时躺在镇医院里,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雁儿肿著一双桃儿似的眼睛坐在我旁边,轻轻地拭著泪。我挣扎著要坐起来,雁儿忙起身扶住我,忍不住又哭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叔儿,我只是想帮你,我……」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那混蛋呢?那混蛋呢?他有没有欺负你,你快说……」石雁儿破啼为笑,羞涩地摇摇头说:「没有,他刚刚……你就进来把他打了。」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连忙又低下头去,满心欢喜地拉著我的手说:「我……好高兴,真的,你那么…
…那么……我真是高兴死了。」我瞪了她一眼,叹著气重新躺下,问她:「我就要变成个穷光蛋了,你还要跟著我?」石雁儿深情地望著我,说:「我不在乎,咱不开那厂子了,有咱那片果林,饿不著咱们,好吗?」我没有说话。这时玉儿嫂听说了消息,带著小石燕儿匆匆地赶来,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和仓惶之色,我见了心里不由一甜:「看来她还是关心我的。」一见我还好生生地活著,她明显地松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冷漠的神色,可是当她的眼睛掠过石雁儿握著我的手时,眼里还是闪过一丝黯然和痛心。石雁儿鬼机灵,她偷偷地向我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拉著妹妹出去了。玉儿嫂局促地不知如何一个人面对我,咬了咬牙,她忽然转身要出去,我心里一急,连忙挺身要坐起来,这一动,胸口一阵巨痛,我「哎呀」一声,又躺下了。玉儿嫂吓了一跳,一时忘了对我的冷漠,匆忙地奔到我的身边,焦急地问:「你怎么样?」我故意痛哼一声,指了指胸口,玉儿嫂上当了,挨到我身边,纤柔的小手摸在我的胸口上,满脸焦虑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嘴角带著笑意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痛了。」玉儿嫂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她又羞又恼地站起来,可是我抓著她的手,带得我一阵「哎呀呀」地喊痛,她只好重新坐下,也不敢强行抽回自己的手,脸蛋儿臊得通红,依然是那样美丽。我哀求地说:「玉儿,别离开我,好吗?」。
泪,慢慢地从她的眼角淌下,玉儿嫂哀怨地瞟了我一眼,幽幽地说:「你…
…你只想著自己,那雁儿怎么办?」我张了张口,却哑口无言,她无限伤感地轻轻抽回了手,对我说:「她还那么小,你要对她负责呀。」我狠了狠心说:「她就是太小,所以还没定性,长大了怎么会喜欢我呢?老石头临死的话你听到了,玉儿,我是真的喜欢你呀,你就答应我吧,我愿意娶你,好吗?」玉儿嫂激动得浑身发抖,双眼也逐渐地有了神韵,可是过了会儿,她眼中的光又渐渐沉下去,喃喃地说:「不行,我是个不祥的女人,你以前过得多好,可是因为认识了我,才没了工作,听雁儿说,现在厂子也开不下去了,这都是我妨的,不行,不行。」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心里一急,冲口说道:「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是个穷光蛋了,谁能瞧得上我呢?」她的身子一下子定住了,慢慢回过头来,嘴唇咬得沁出血来,伤心地望著我说:「你知道我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可……我不想害你,还有雁儿,她……喜欢你,我不想害她。」
她转过身,还是走了。过了会儿,雁儿悄悄地走回来,小脸凑到我的嘴旁,轻声问:「怎么样,她……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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