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娘快坐。”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后,继续道:“委屈奶娘了,毕竟岘儿那孩子,心思太过缜密,朕怕他见到奶娘心生多疑。”
“皇上考虑的是。”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岘生母林婉瑜的陪嫁嬷嬷,但是,她还有另一层身份,赵稷的奶娘。
赵稷拿出之前小太监送来的密信,当看见‘初见成效’这几个字时,病态苍老的面颊上终于有了一丝会心的笑意。
“不枉费我精心培养他这么多年,棋子,终于要上场了。”
第22章
姚嬷嬷闻言并未言语,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虽说她是赵稷的人,可也陪了林婉瑜五年有余,况且,赵岘打从出生到林婉瑜去世,一直由她照看,怎能没有感情?
赵稷瞧着她略显沉重的面孔,刚要说些什么,胸口徒然窒息一紧,被挤压的心肺像是找到了一条秘密通道,顺着喉管一股脑的往外冒。
咯了好大一口血。
姚嬷嬷急慌慌上前,正欲唤人传太医,却被赵稷伸手挡住。
“奶娘……”他气息不稳,身体半靠在姚嬷嬷身上许久,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些回转。
他直起身,指着下头的座椅,示意她坐过去。
“你瞧,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多少活头了。”赵稷苦涩一笑。
若不是时日不多,他也不会这样着急,将赵宁亲自送到赵岘的身下承·欢。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啊,他又如何舍得?可江山与赵宁之间,总得做出选择。
只怪她是个女子,撑不起江山的重任,所以,他必须要为她找一个不会背叛的人辅佐在她身侧。
他拳头抵着唇角,闷声咳了几声,缓了好一会儿,又道:“是婉瑜负朕在先,明明说好要嫁给朕,可转眼,她就成了别人的嫁娘。”说到此,赵稷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不相干的一句话,只有赵稷知道,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做出的牵强解释罢了。
姚嬷嬷缓缓起身,上前,为他斟了杯茶递给他,宽心道:“都过去了,何必时时念着平白填烦恼?”
“可她嫁谁不好,竟嫁给了惦记着朕的江山的人。奶娘,她对朕的感情是假的,都是假的。”赵稷本想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奈何久压在心里,自以为的释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充血似的红,像个受人欺负的小娃娃,抓着姚嬷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的。
“将她接回宫后,朕待她与岘儿那般好,可她还是处处防备朕,哪怕到死,她也让朕发下毒誓,保他儿子周全。好啊,好,真是好……”赵稷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其中掺杂的愤恨、无奈、不甘……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朕如她所愿,不仅保她与那反贼的儿子周全,更是将他培养成了人人称赞的王者之才,只有他足够强大,才能守护着朕的宁儿,守护着朕的赵氏江山,也算是天道轮回了。”
这些年,这些话,他藏在心中太久,无人倾述、无处宣泄,久积成疾,在他破败的身体上,又浓重的添了一笔。
姚嬷嬷眼眶渐渐湿润,她安抚似的一遍遍的顺着他的背脊,心中忍不住叹息。
上一辈的恩怨,何苦让下一代人承担?
宁儿是无辜的,岘儿又何尝不是?
日后,当他知晓自己不仅玷污了皇妹,更是爱上了她,以他感情匮乏的个性,哪怕知晓了自己的生父是谁,也不会再觊觎赵氏的江山。
最难控的就是感情啊!
他心中有愧、亦有爱,除了死守,还能做什么?
真真是一步好棋。
至于赵宁,赵稷也早已为她找好了良婿,打从十几年前开始。
几个孩子的命数已定,命运却是人为。
赵稷便是那个操盘者。
*
赵岘刚回王府不久,圣旨便已下。
如他所愿,择日将动身前往小叶城。
赵岘没有欣喜、亦没有难过,他面色平静的站在赵宁昨日就寝的院子里,负手、背对着夕阳而站。
金灿灿的余晖将他身上渡上了一层暖色,冷若冰霜的人仿佛也带了些温度。然,若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黑的似深渊的瞳孔上,一抹名为‘悲伤’的情绪正悄悄的蔓延。
早朝回来后,赵宁已不告而别,虽说预料之中,却也忍不住唏嘘。
“至少,说一声再见啊。”他轻喃了一句。
这一走,他也不确定会是几年,一年、兴许十年。
在他没有整理好对这位皇弟的感情前,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王爷。”凌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咱们何时动身?”
赵岘收起不该有的情绪,转身的同时,冷冷的道:“今夜。”
凌越急急跟上,边走边絮叨:“可咱们这一走,少说也得个一年半载的,这一下午的功夫,能收拾啥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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