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莲飘进了屋子,这间屋子对于和它有着相同气息的胡红莲没有半分抗拒。白柯抚摸着门框,他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一栋繁复精致的屋子,竟然可以由一张令变幻出来。想到这里他多少有些懊恼,狐狸的“山野令师”倒不像是全然胡扯,自己和这些真正的令师相比,差距不可谓不大。
“它在找什么?”女人的声音。
白柯猛地扭头,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身旁,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灵,但是白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出现得无声无息的灵,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逼真而美丽的灵。月光在女人裸露的皮肤上流转,她穿着复古的吊带睡衣,就像是这栋别墅刚刚睡醒的女主人一样,随意地在周边游离着。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散乱着,但是很正好地露出了脸。脸上的肌肤和锁骨一样在月色下呈现出玉一样的质感,轻薄的xiè_yī似乎时刻会往下脱落,白柯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地加快。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记不住这个女人的脸。
明明端详了好一会儿,但是这张脸完美到几乎没有瑕疵的脸就是无法在他的心中留下印象。不管是单纯地靠神经反射还是靠灵魂联系,这个女人的面庞没有办法在他的记忆中重现。
巨大的恐惧战胜了魅惑,白柯将里,握住一张拘魂令。他退开一步,扯着嗓子喊道:“胡红莲!这里有个不太对劲的女人!”
拘魂令的青色电光没有如约出现,那张纸在女人的面前慢慢飘落下来。那个女人伸出她窈窕细白的手指,轻轻地将那只纸捡了起来,然后抵还给白柯。樱粉的嘴唇轻轻开合:“你也是令师吗?你的令很有意思,把它们收好吧。”
白柯颤颤巍巍地从女人手里接过那张令,他听见冷汗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生生阻止他的拘魂令。他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撞在了门框上。
胡红莲终于来了,但是它似乎很沉着,没有畏惧也没有动摇,它就这样趴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女人。
“呼啦”
一声奇异的声响中,胡红莲的身体突然变大了,就像那个时候白柯在它的内景中看到的一样。它从一只不过小臂长的小狐狸一下子长成了一只巨兽,将近两米的尾巴环绕在白柯的身边,胸脯高高地扬着,像是待命的将军。
“我认得你,你是狐红对吧?”女人轻轻地笑着,她笑的时候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跟着一起抖动,双腿就这么婀娜着,月光下的影子变成了某种摄人心魂的咒语。她轻轻地绾了绾头发,露出她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耳朵,“在这个地方你灵体的力量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解放,也不必再拘泥于连中令。”
“你也曾经陪在先生的旁边吗?”胡红莲的声音变得低沉,和它巨大的身体一样充满了威慑。
“应该来说,我认识他的时间要比你长得多。”女人摇了摇头,“看来你终究还是让那张魔令逃出来了……”
“有人告诉我说那是先生做下的孽,但我不相信。”胡红莲恶狠狠的。白柯突然发现,其实这只平时总是懒懒的狐狸也不是那么轻松,它记着很多自己想要记住的事情,尽管或许那些事情的真相都是痛苦。“如果我封印的不是‘猿王’,那么逃出去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孰对孰错?”女人轻轻地笑了,葱白一样的手指掩着樱唇,“去找不就好了,你找到的话自然就会知道结果的。有些事情没有必要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答案不是吗?”
“你对陈辉做了什么?”白柯仍然紧紧地捏住那张令纸,仿佛这样子自己可以获得一丝力量,“那个频频入他梦的就是你吧。”
“你说的应该是上次偶然闯进来的那个英俊小生吧,也许是我真的寂寞得太久了……我没有入他的梦,我只是送了他一场造化,不过这场造化能不能来得住还是得看他。毕竟很多年没怎么见过男人了,也许我也有些昏了头。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看上去你们正是因为他才会找到这里来的,也许你们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缘客’呢。”
“我……”胡红莲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女人轻轻地按住了脑袋。然后它原本巨大的身体急剧变小,最后又成了一只没什么威慑力的小狐狸。
“好了,你现在需要先安静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这位令师谈一谈。”女人看着胡红莲怨念的眼神,“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就当作我是代替你的先生和他谈的好了。”
“你要找我?”白柯指了指自己,但是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往里走去,然后在一张小小的茶桌前面停住了脚步。在这种偏欧式的建筑风格中突然出现一张精致的小几,但是白柯丝毫不觉得突兀,或许正如庞释俭自己所说,这确实是化天地自用的大神通。
“狐红和你说过《灵犀帖》吗?”女人慵懒地开口,然后从空中直接变幻出了八张纸。
“说过,是庞先生留下给后世的一部令集。”白柯想起最早胡红莲正是要自己去找找那本灵犀帖,这才回撞见王以何并最终鬼使神差地得到了那本《芥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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