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银刀搁下拿衣裳包好。裹了裹中衣,继续朝着潮湿背阴的地方走了走,果然有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苏陌眼前一亮,不远处金黄翠绿相间的果实果然是柑橘。实在是她向来爱吃的,前些年经常单独一人去自助果园内采摘时令水果。
秋冬时节柑橘正甜。还记得当时进山,自寻自找好是一番乐趣,可于此时此地竟成了救命的经验。
苏陌苦笑一声,将一颗小树上的金黄果实摘了个干净,待到终于拿不下了才向洞中赶去。
看一眼那人依旧双目紧闭毫无防备的样子,苏陌啧一声,将草药囫囵嚼了嚼便敷在伤口处重新包扎好。也幸好江煜躲那一剑躲得及时,虽被一剑穿了个透竟也保住了性命。
剥开一只橘子,苏陌尝了尝不禁舔舔嘴唇,果然野橘还是有些酸涩,不过水分却是足的。细细将上面白衣剥尽,挤出水分送向他唇间。应是出于本能,他迟缓地启唇,任这酸甜汁水尽数流入口中。
待到喂了一整只橘子,苏陌才停住了手,拿手指他将残存在唇上的汁水抹去。未及擦好,他却无意识的自觉舔了舔唇,苏陌触电连忙收手。指上残留着柔软湿润的余温,像刺痛。苏陌瞪看他闭着眼虚弱至极的面容,竟不知骂他一声还是怎的。半晌,又不了了之。
提前拿了许多细枝枯叶寻了个开阔点的地儿晾晒一天,等着夜里烧了取暖用。若不是江煜伤口将将止住血,苏陌甚至想把他也搬到太阳下晒一晒。自己嘿嘿乐了会儿,还是给江煜挪了个地方,折了些树枝叶子扎起来做扫帚用,折腾半天将不深不浅的洞口好好打理了一番。
将晒暖温厚的枯草细细铺好,垫上个布衣,苏陌这才放心扶着他躺下。看了看渐渐暗下的林子,苏陌出了洞口将晾晒的衣物,枯草树枝均收了回来堆了一大堆,边走边想明个儿若是再醒不过来,就得下山去寻医了。
或许是她的愿望成了真,入夜时分,她傻呆呆拿着石头钻木取火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极轻的一声笑。苏陌猛地回头,脸上明亮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惊喜起来,一日一夜的辛苦终未白负。
江煜觉得胸口剑伤的地方似痒似痛,又满满溢着温软浓稠的热流。他忍不住怀疑是伤口恶化了,可看看干干净净整洁的衣衫,却毫无血污。看她犹豫着踱步过来,嘴角的弧度扬的抑都抑不住。
苏陌挨着他坐下,洞里暗着,便只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明亮。她吭哧半晌,道:“.…..你醒了?”言罢又想苦着脸追悔莫及,自觉傻的不能更傻。
所幸他只是轻声答了句:“嗯。”
好似前日的受伤,逃亡,争执,斗论都似泡影一般。谁也未提及。
“……哦”苏陌干巴巴应了声,又忍不住发窘。于是便回了柴堆旁边,接着钻木……洞里静得只剩嗤嗤的摩擦声。江煜笑了一声,慢悠悠道:“给我。”苏陌闻言慢吞吞递过去石块和几只碎枝。看他依旧躺着,连忙上前去扶。
刚刚触上温热身体,两人均是一僵。先前他一直昏迷着,连抱着取暖都无多感觉。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空气尴尬了一瞬,还是江煜先反应过来,慢慢借着她的肩膀靠起来,苏陌顿了顿待他坐稳连忙侧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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