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两派人就拉开了一段距离,辞禹算了算时间,偏过头靠近沈惟安,悄声说:“明日就是冬昼了。”
沈惟安终于从紧张害怕的心情缓过来一些,她抬头看他,“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了?”
辞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明年还会看到的。”
沈惟安不大高兴地撅了撅嘴,“好可惜哦。”她又抬眸看他,“冬昼来的那天是什么样子的?”
辞禹嘴角噙着笑意,很有耐心地向她描述:“那天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铺天盖地的雪从深蓝色的夜空中飘下来,那些雪莹莹发光,这点和落夏有些像,不同的是它是冰凉的,落到地面后光亮也不会消失。夜深时分,地面上的莹光,甚至可以将黑夜照得和白昼一样明亮,故称为冬昼。”
从他的描述中,沈惟安完全可以想象出那个场景有多么美妙,她甚是遗憾地轻叹一声:“可惜了。”
“不可惜。”辞禹对她笑了一下,而后抬手一扬,铺天盖地的黑暗中,纷纷扬扬的莹白光点从上空中落下来。
前面两人也看到了那些凭空出现的光点,停下脚步,皆孤疑地抬头看了看,以为出现了什么意外,谁知听到了身后的嬉笑声,他们更是困惑地转过身。
沈惟安往前走了两步,仰头去看源源不断飘落下来的、辞禹制造的雪,每一片都小小的、冰凉的、发光的。
她简直惊喜非常,喜爱非常。
辞禹将双手背到身后,看着沈惟安站在那一方小小的雪幕中,一双水眸如星辰闪烁,毫不掩饰的喜悦洋溢在她的脸上,明暗交叠的光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眉眼里俱是含情脉脉的笑意。
朗是承看着七步外的雪幕中,一个安静地站着,一个莲步轻移,凭空中勾勒出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他甚是悲痛地捂了捂胸口,这回真是输得一塌糊涂。
舒念珺直楞楞地望着,很是羡慕。在这样黑沉压抑不知前路的环境下,在受伤不轻调息时间不够最好保存灵力的情况下,一个人为了哄另一个人开心,心甘情愿地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既温情,又感动。
*
在黑暗中,又走过一日后,他们终于在前面的洞口看到了光,心情都有些激动,也不顾及灵力,直接瞬移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眼前看到的一切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面前是极宽敞的地方,用“辽阔”来形容都不为过。
到处都是漂浮着的蓝色光点,地面有数不清的、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石棺,每一副石棺不仅大小而且形制都一样,有些奇怪的是,石棺的大小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七岁的小孩。
舒念珺见眼前的光点有点奇怪,于是伸手捻过一个光点,“啊!”
三个人齐刷刷望过去,离她较近的朗是承走上前,“怎么了?”
舒念珺看着手指上冒出的血点,摇了摇头,“没事,”她转头望向漂浮着的蓝色光点,“那些都是瓢虫,会咬人。”
沈惟安瞬间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默默地揪着辞禹的衣角,挪到他身后。
这么多瓢虫,这地又这么大,沈惟安的脑海浮现出穿着防护服去取蜂蜜,密密麻麻的蜜蜂黏在身上的蜂农身影。她似乎还能听到嗡嗡的鸣叫声,和翅膀高频率震动的声音。
沈惟安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糟糕——一条货真价实的龙,出现在他们眼前。
第68章 第六十八幕
不知出路在哪里,也不清楚这个地形具体是怎么样的,更不知道黑暗里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四个人茫然地看着到处都布满发光瓢虫的前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两点橙黄色的亮光,像是被挂起的灯笼。所有人都蓦地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光。
接着是轰隆隆的声音,所有的瓢虫不再胡乱地飞,而是很有纪律地往两边飞,不仅给中间留下一条宽敞的通道,还都往地面飞。
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慢慢地过来了,四面八方的威压汹涌而来,除了沈惟安外,其他的三个人都仿佛千斤压顶般面容痛苦地慢慢低下身,最后满头大汗地半蹲在地面上。
沈惟安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黑暗中出来的东西渐渐清晰,一条气势磅礴的黑龙漂浮在半空中,硕大的龙头俯视着它眼前渺小的人类。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如果他们之前没有受这么重的伤,或许还能从这样的威压中摆脱出来,然而他们现在动弹不得。他们又把目光投向直楞楞和黑龙对视的沈惟安身上。
黑龙看着沈惟安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朝她呼啸了一声。
浩荡的龙啸声在空旷的墓室中回响,沈惟安惊讶地慢慢睁大眼睛。
沈惟安会觉得震惊,是因为她听懂了这条黑龙在说什么,黑龙问她是不是姜鹤的后人,她冲它摇了摇头。
很奇怪,她不太相信自己在这里获得的语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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