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看出她与谢舟感情甚笃,不过,凡人总是爱说这面子话的。
蒋寻珠从容应道:“并非荣华负心薄幸,只是这世间好儿郎这般多,荣华委实不忍心辜负。”
“好一个不忍心辜负,”帝王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峻,他道,“那朕便赐荣华美男三百。”
美男三千?蒋寻珠不由地心头一动,但她很快按下了心中的念头。
若是这蒋臻再大方一些,赐她面首三千,她指不定便应了。
可这三百美男,只有三千面首的十分之一,却是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若是收下少不得还得看在蒋臻面子上供着,还不如她去买三千个官奴都养在公主府里呢。
她摇摇头,恭谨地道:“谢陛下美意,只是荣华如今消受不起。”
盯着蒋寻珠看了一会儿,帝王才缓声道:“既如今消受不起,便日后再说罢。”
面首一事就此揭过,而宴上的众人都被吓得不轻,想起在宫门口静坐的书生们,众人心中都不由地忐忑起来。
陛下与荣华公主委实是令人惊愕,一个堂而皇之地把面首带到牡丹宴上,另一个则开口便是五百美男,当初的长乐公主养的面首拢共才五百人呢。
说起荣华公主推清河郡主下水一事,如今有了那群在宫门口静坐的书生,陛下还未发话,这事儿指不定还要怎么结尾呢。
发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谢舟不由地捏紧了袖中的拳头,他恨蒋寻珠,恨她逼得他娶了她,恨她在牡丹宴上这般羞辱他,恨她不肯如过往一般待他那样好……
他最恨的是:蒋寻珠此刻的心里眼里,只有傅琅那个罪臣之子。
凭什么?蒋寻珠的心里眼里,应当只有他谢舟一人才对。
谢舟心底的恨意,蒋寻珠并不知晓,只因她正在忙着与荷叶鸡奋战。
在天庭时,宋司命便偏爱这些人间的吃食,她与宋司命都是天庭话本盟的成员,经年累日与宋司命在一起,宋司命待这荷叶鸡,比待她的夫君三殿下上善还要仔细些。
她是神仙,只要用过望舒荷后,便可经年不食,早前她还笑宋司命耽于美食,但自从她尝过人间的荷叶鸡后,便也再未用过望舒荷。
“公主,清河郡主她总是往您这边瞟。”
“无妨,纵是她一直盯着本公主看,本公主也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红花的眼里登时便亮了起来,她低声道:“公主,您预备怎么下手?”
“不可说。”蒋寻珠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那两片海棠红上。
海棠红与羊脂白,公主这姿态与神情……委实太撩拨人心,红花不由地脸一红。
忽听一道杯盏落地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却见谢舟正表情阴鸷地看着她。
蒋寻珠心中暗笑,凡人一向讲究面子情,这谢舟竟连面子情也不讲了么?
不过,谢舟连同常御史一同参她的事都能做出来,不讲面子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蒋寻珠勾起嘴角,夹起一块荷叶鸡,用手托着送到傅琅嘴边,她柔声道:“傅郎,尝一尝这荷叶鸡。”
蒋寻珠的话音一落,耳边又响起一道筷子折断的声音。
谢舟的肚量委实还不够,蒋寻珠暗笑了一声,为这渣驸马,她可还备了许多好戏呢。
傅琅僵着身子,神情复杂地看着蒋寻珠,在他快要张嘴之际,蒋寻珠却搁下筷子。
她贴上傅琅的耳朵,呵气如兰道:“傅琅,你身子太僵了,放松些,本公主不会吃了你,只是让你占个面首的名头而已。”
傅琅登时便红了脸,蒋寻珠发觉,这少年的身子更僵了几分,她轻叹了一声,道:“傅琅,本公主长得很吓人么?”
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谢舟却是再也忍不住,蒋寻珠她怎么敢?她怎么敢?他走过来,一把抓起蒋寻珠的手腕。
“够了,寻珠,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她的手如羊脂玉细腻,触手生温,谢舟不禁愣了一会儿,他从前只觉着她木讷,哪怕她打扮得再好看,也只是一块任他予取予求的木头而已,可如今,他想建金屋,把她藏在里面,不让旁人窥见她的身姿。
在谢舟失神的功夫,蒋寻珠已撇开了他的手,她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她微怒道:“谢舟,你哪里来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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