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还活着啊。
徐公公暗暗思忖,贺都督的铁血手腕,他也见识过,也不晓得这安生日子还能过多久。
他领着众人,大步踏了进去。
在西厂里停停走走好一会儿,徐公公才停下,他指着小院中的一间房,道:“这便是你们这一个月里住的房间了,今儿日头毒,你们先去休息片刻放行李罢,对了,小珠子,你住转角的那一间。”
蒋寻珠暗暗拧眉,她虽不想与这群凡人住在同一间,可也打算另寻他法,徐公公这倒像是把她架在火堆之上了,倒不知他是何意。
蓝衫少年顿时变了脸,他咬着唇,道:“公公,为何他单独住一间?我们却要挤在一间?”
这可是得贺都督青眼的人啊,白衫少年远比蓝衫少年识趣,他垂着眸,一言不发。
徐公公看了蓝衫少年一会儿,看得他面红耳赤后,徐公公才缓声道:“多做少问,这才是正经。”
等到众人散去后,徐公公回到自个儿的房中,他动作迟缓地在椅上坐下。
良久,他忽然叹了一声。
他并不是善良之人,只是,今天也不由地有几分感慨。
他暗暗想,这样好看的少年郎,被送进这吃人的红墙里便罢了,还被阴晴不定的那位给看上了,委实是可惜了。
48、西厂一枝花(二)修 ...
“陛下这些年, 都不曾立后,身旁连个服侍的人儿都没有, 如今又微服出访去了, 那些朝臣竟也未曾揪着这一点说事儿。”
“倒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小白子抱着手靠在门上, 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一声哈欠, 道, “小蓝子,仔细被徐公公听见, 剥了你的皮。”
“这拢共只有你我二人, 我才不担心被徐公公听见呢, 难道你还会往外说不成?”
“少说是非, 省得祸从口出。”小白子心中暗暗叹气,早知那日不搭理这小蓝子了,如今被这小蓝子连累得只能在这里看门。
“徐公公偏心, 让那小珠子日日去外面送东西,见那些贵人,我们呢?在这里像一条看门狗似的,若连话都不许说, 拿什么打发时间?”小蓝子的目光忽然变得怨毒。
“想必是因着那日我们在宫门前议论是非, 你倒是像那夏蝉一般,聒噪得很。”
夏蝉只活数月,小蓝子却并未听出小白子的嘲讽, 他只是自顾自地道:“说起来,陛下也是运气好,安和公主是公主,若安和公主是个皇子,只怕陛下便不得安生了……”
“这话怎么说?”
“双生子,能不忌讳么?”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忽停住,见蒋寻珠走过来,两人都默契地移开了眼。
等蒋寻珠进门之时,小蓝子忽然叹道:“有的人真是命好啊,一进宫就得贵人青眼,不像我们,只是,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自己陷在泥沼中,便恨不得把旁人也拉进这泥沼之中,蒋寻珠暗暗笑了一声,脚步一停,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又接着往前走。
进了院子后,蒋寻珠径直走到了徐公公的房前,她道:“徐公公有何吩咐?”
徐公公暗暗叹了一声,贺都督指名道姓要蒋寻珠把这账簿送过去,不过,这蒋姓少年,瞧着也不是寻常人。
他指了指一旁的账簿,神情凝肃地道:“这是荣华堂今年的账簿,贺都督点名要你送到霜枝院那边话,莫要惹怒了贺都督。”
霜枝院?不就是贺岚所住的地方?蒋寻珠点点头,接过账簿便要往外走,徐公公却忽然叫住了她。
“小珠子,活着才是正经。”
这凡人虽然也未必是实心实意为她打算,但这红墙之中,人人只求自保,能说这句话,也不容易,蒋寻珠微微颔首,道:“谢公公。”
走出荣华堂,到院门时,小蓝子仍旧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小蓝子这几日一直阴阳怪气,她不过是懒得与他计较罢了。
蒋寻珠瞥了一眼手中的账簿,她还要把这账簿给贺岚送去,眼下并不是发作的好时机。
快走远的时候,蒋寻珠忽脚步一停,她转过头,弯起嘴角,轻声道:“若下次还想说我的坏话,不妨当着我的面,再指名道姓地说。”
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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