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抵达大原的时候,宋矩终于又看到了渠本乔的笑容。
“渠公,我们在大原什么时候召开股东大会?”
“不急,关员外是来巡查铜蒲铁路的,我们的很多股东也都是铜蒲铁路的股东,所以呢,老朽筹划一下,设一宴席,我们先敦厚一下交谊。一路劳累,老夫有一处别院,两位可以先行休息,然后再做计较。”
宋矩点点头,既然已示好了渠本乔,那索性让他先主导一切,毕竟在山右人生地不熟。而且自己还有正事要干,自己和关伏庸可不同,是来山右上任的,不是优哉游哉的考察的。
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到山右督练公所报到。督练公所在大原城中心,临近巡抚抚署。
大原城虽然不大,但从东到西,由南向北,也都有六里左右。穿行其中,宋矩第一次感觉到一座城市的古旧中这么彻底的透出故纸堆的气息来,不论是房舍、人物、气息、在这深秋的风中,都像枯烂了多年的古书一样烟黄。
督练公所这故纸堆中,算是一样难得的新玩意。
督练公所全称是山右行省奉旨督练全省新军衙门公所。所以督练公所的总办一般也就是古国各省的巡抚或总督。所谓新军,是因为方项城按照罗洲军制编练北土新军效果斐然,所以古国现在要在全国各省编练36个师的新军。当然,除了北土方项城已经编好的六个师,还有湖阳关然亭编练的第八师,其他各省的新军基本都只有一个督练公所。
而整个督练公所分三处兵备处、参谋处、教练处。如果让宋矩来介绍就是,兵备处分管后勤及考核,掌管财权;参谋处分管人事和编制,掌管人事权。而教练处当然就是练兵干活的。所以这就可以理解,兵部左丞姚石泉的儿子姚兰逊为什么兼任兵备处和参谋处的总办了。因为这是实权部门。
所以宋矩虽然隶属教练处,但他却要先要到兵备处先报到。
兵备处的办公室内只有姚兰逊一个人。宋矩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准备,他抽出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从楚绶卿那走的门路,楚绶卿和姚石泉同属关然亭门下,私交极好。宋矩托楚绶卿问姚石泉是否需要带封‘家书’,姚石泉自然乐得送这个顺水人情。关伏庸看着姚兰逊恭恭敬敬、煞有介事的看完信,也看到了另外一封‘信’,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你我兄弟还如此见外?”姚兰逊笑道。
宋矩一阵脸红,这是关伏庸特意塞给自己的,自己当然知道,在古国凡事没银子是万万不成的。
“姚总办,兄弟初来乍到,营内到处都不熟悉,没法子,只能让姚总办替着看顾。姚总办仗义,但宋某怎么能让姚总办替兄弟费心。所以还请赏脸。”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恩,记住,以后你我人前是僚属,人后是兄弟。”
宋矩出了一口气,姚兰逊收了钱,自己还得谢他给面子,这就是古国官场。
“兄弟你几个这一来可太好了,山右军事人才奇缺,我兼着兵备处和参谋处的差事,你们教练处总办刘冠军又兼着陆军小学堂和测绘学校的总办,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宋兄去教练处帮办,不知道能帮刘总办多大的忙,我可羡慕死他了。看来早晚整个教练处都要靠宋兄扛起来才是。
宋矩连声道谢,姚兰逊的话如何听不出来?自己做的好,听话,那教练处的总办就是自己的。
“宋某这就去教练处报到吗?”
“好,你去点个卯,然后回来。为兄帮你留意了,今儿巡抚大人有空,我带你去拜见一下宝大帅。”
姚兰逊的确很看顾,见巡抚自然是件好事。宝芬宝大帅自然就是山西巡抚宝芬。就像关然亭一样,当过督抚的人,因为掌管过一省或几省军政,可以被称为一声某帅。
宋矩自然也做过功课,山右巡抚宝芬,元族,素称干吏,听说还在湖阳做过一任提法使,所以和关然亭也有着很好的关系。否则姚石泉又怎么会把儿子调到他的帐下?
但眼前的这位宝大帅,却和宋矩想象完全不一样。元族一向以善战彪悍闻名,但宝大帅细眉弯目,两撮软胡子,左手还拿着水烟袋,和想象中的凛凛威风哪里搭得着一丝边,倒很像一个村坊间教书的先生。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怕吓跑了蚊子。
“兰逊,我早看过宋千总的调令。恩,宋矩在沿江做的极好,听说还在西洋游学过。兰逊你留学东洋,已为山右新军柱石,再有宋千总辅佐,本帅幸甚,山右新军幸甚。宋矩,你先助兰逊做好现有兵力的整备训练。为官者勤政爱民,虽然朝廷大力施行新政,但是需量力而为,咱们先试着编练一协新军,如若做好,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宋君勉之……”
“姚总办,不是说山右要编练一个师的新军嘛,怎么巡抚大人好像都不着急,似乎……没当回事。”宋矩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宋矩,慎言。”姚兰逊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瞧了瞧宋矩,“哪有那么容易!朝廷现在岁入已经比五年前增长了一倍。但如此盘剥,山右一年岁入也不过将近五百万两,这其中负担金鼠赔款和解往白京城以及各地的协饷就要三百多万两。你知道一个师的花费是多少嘛?一年要一百多万两,像方项城在北土那样花的猛了,两百万两也是他。山右如何有钱练一个师的新军?现在山右的新军这点新军还有一半是原先旧军改编的呢。”
宋矩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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