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女二人如此恶行,仅为一己之私,使得辽东数十万百姓罹难,如此丧尽天良,我幻渊楼三姓赵氏之后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廖又玫听了赵鹤其所言,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吐血,几乎要死不瞑目了。
裴景昭受她借鞭之恩,略有不忍地上前一步扶起廖又玫,转头对着赵鹤其道。
“她纵是罪该万死,却也不是最‘罪该万死’的那个。”
“辽东之事,众说纷纭,廖家父女是确凿无疑的罪人,但幕后主使者岂不是更尤为可恶、令人发指?”
裴景昭意有所指地看了对面二人一眼。
章明忍不住要苦笑了。
“两位姑娘,明虽然不知你们身份几何,但有几件事我想我还是该澄清一下的。”
“辽东那件事里,在下所做的,可只有多给契丹人寄了一封信这么一件事而已,旁的祸国殃民之事,确实与在下毫无干系啊。”
赵鹤其看向章明,她虽然受天道辖制不得不保章明一命,为此还受制于黎衾,但她对章明也殊无好感,闻言便冷冷道。
“亏瞻盏大师当年还特意将明心珠送你护心,有它在侧,你还走上今日这条歧路,真是令人不齿。”
章明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在下虽不知道姑娘口中的明心珠是什么,但无论它是什么,我愿将它赠与姑娘,便叫姑娘再来受一遍我当日所受之苦,姑娘倒可愿意?”
赵鹤其闻言丝毫不为所动,毫不客气道。
“不论你经历过什么,都不是你之后能肆意妄为去伤害旁人的理由!”
“冤有头、债有主,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只有懦夫,才会把自己的愤怒,施加在无关的人身上,从而得到自我的发泄。”
章明静静听了,并不反驳。
好半晌才续道。
“在下罪无可恕,所做错事罄竹难书,愿伏诛认罪,别无他言……”
“可在下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些。”
“倒不是为了给在下自己脱罪,只是纯粹觉得恐怕还有没浮出水面的人躲在暗处搅风搅雨。”
赵鹤其沉默了一下,问道。
“你给契丹人写了什么信?”
听到赵鹤其的问题,章明没有像在黎衾面前那样露一半含一半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废话绕圈子,而是直接一五一十地倒了个全。
“獨啟族的‘啟姒’丢失了自己最喜欢的‘呼赫拉’,有线索显示其是往东去了契丹人的地盘。”
“十二盟便给契丹人去了信,表示愿出金银赎回那个‘呼赫拉’,而这封信,又恰好被平远侯府的人劫到了。”
赵鹤其顿时明白了王重久给裴景容献的是什么计了。
“你便又写了一封,把平远侯府的谋划告诉了契丹人?”
章明含笑摇头。
“明不过一介粗鄙布衣,哪里有那么大的脸面,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如何使得契丹人信任。”
“在下只是……碰巧看到了那封信,然后便拓了一份,重新送过去罢了。”
赵鹤其不由喟叹,此人倒是心思巧妙,如此一来,平远侯府遭殃,但显得完全是他们自讨苦吃了。
而契丹人显然是毫无察觉地接受了十二盟的诚意,然后估计还遣人特意去迎了獨啟来使,两厢提前一碰头,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大庄人肯定要遭殃。
章明三两句给自己洗白了一半,然后敛眉肃容道。
“诚然,明曾对景晖起过利用之心,但绝无害人之意。”
“辽东遭此大难,明亦深感悲痛,但如今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姑娘为我解惑。”
赵鹤其微微颔首,示意他讲。
章明作出沉思之态来,缓缓道。
“如果明没有猜错,王重久和景容当是被獨啟和契丹联合困在冀州边吃了大亏……”
“而辽东那时虽无强援在侧,但本身亦有廖远和景知一北一南,互为犄角,守望相助。”
“廖远与平远侯府相勾结,在辽东搜刮民脂民膏,将整个辽东看作聚宝盆,但他们再怎么胡来,也不至于拿一国疆土开玩笑……”
“辽东全境,怎么会沦陷的那么快?”
裴景昭倏然插口道。
“辽东之难,若无强敌,必是内鬼。”
赵鹤其神色一凛,冷冷地看向躲在章明身后的黎衾身上。
“倒不如来问问,我们的王妃殿下,又在其中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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