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的陵墓自然是属于纪中云的。他的雕像栩栩如生,手握大刀面朝东北而望,眼里有着坚定的强悍!炯炯有神的眼里全无半点的怯意,似乎随时要挥舞大刀杀入草
身上的贪狼锁甲也做得一模一样,记录着他的累累功勋。脚下一头饿狼朝前咆哮,凶狠的目光似乎像眞的一样泛着绿光,在表现饿狼营的强大之余也是表彰他镇守东北的功劳。
西边的陵墓属于纪镇刚,他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的猛兽护身,也没有盔甲与武器在手,而是手持令旗朝前指去,宛如身后有千军万马即将奔腾而去。
破军营的军字来源于此,一声令下千个人头落地,军令下达强敌皆破,破军营当年横扫西北的威风可见一般。潮水一般的连消打带是破军营所长之处,令行禁止的忠崇也是当年的致胜法宝!
四方陵墓里唯一已经落用的是南方的将陵,墓前所塑的却不是人们想像中威武无比的猛将,而是一个左手拿着兵书,右手持帅印的翩翩美男。
不像其他三人般的气定山河,有屠戮杀场的凶狠之气,像上之人面色温润无比,眼含温和的微笑,给人感觉有成竹在胸的淡定,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了指点江山的霸气,可谓是文武相融的不世奇才。
这里安眠的正是曾经咆哮天下的猛虎营大将军——哮定将军庄炼英,也是四大王墓里最早陪伴在圣祖身边的人,他的名号虽然没纪中云镇北之威那么响亮,但论起用兵之道,其他三将皆甘败下风。
早在开朝之初,所有的陵墓就已经开始建设,选的地点更是依山环水的风水佳地。朱元章为自己选帝陵时特意为他们四人各修一座王墓,也是为了安抚当时死伤惨重的各营人马。
哮定将军在南征北战那么多年后,定都京城时,别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唯有他重病在身,是被人抬进城门的。这位枭雄没等到亲眼看见开朝大典就不幸辞世,明的一大憾事。
在那动乱的年间,大多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强悍武将,庄炼英是少有的儒将。虽然在冲锋陷阵上不及其他三位将军那般威猛,但在排兵布阵上却是一等一的强者。
于用兵之道更是诡异得让人震惊,有时候不拘常理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常常出奇不意的利用地形和兵阵的排布以少胜多,是元兵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当年的猛虎营凌驾于四大军圑之首,在他的指挥下,战斗力一直是大明所有军队
中最强的。庄炼英温和的笑容下却有万军不及的智慧,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恐怕猛虎营也不会没落到今日这副田地。
这块禁地除了祖皇殡天外,又一次的人声鼎沸。北陵全是忙活的身影,陪葬之物极尽奢华的被搬进墓中。礼部的官员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宜,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点松懈。
当面如死灰的太监们将重棺抬进墓穴的那一刻,重达千斤的石门缓缓关上,将这些人也全部陪葬进去,意在让他们的亡魂继续伺候这位开朝大将。
墓里似乎隐隐传来了哭喊之声,不过众人也是习以为常了,继续为纪中云操办着宏大的丧事,祭祀的活动似乎永远没有完结的意思
整个大葬规格高得让人感慨,许平也没有半点怨言的忙前忙后,老实得让人很是吃惊。许平再怎么疯也知道眼下的局势,不过装模作样的痛喊几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允文也表现得十分悲痛,让饿狼营上下无不感恩戴德。皇家的态度一方面是为了拉拢饿狼营和其他的军将,另一方面也是要演戏给天下人看,博一个明君圣君的好
纪中云的后事继续不停的操办着,三天的孝期过后,朝廷开始正常的早朝,百官也脱去孝服开始处理起积压的事务。
朱允文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无比,九五之尊看起来似乎隐有怒火,令人不安。海子依旧喊着众臣早朝,他一脸波澜不惊,没人能从他脸上猜出点什么端倪。
「圣上!」巫烈依旧身穿孝服,跪在金殿之上满面痛苦地说:「将军之死让饿狼营全军上下悲痛无比,纪龙qín_shòu不如荼毒生父。求圣上给我们一个机会为王爷雪恨,剑指津门为王爷报仇!」
朱允文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呈上来的奏摺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说:「告老还乡的那么多,还有不少早已是无力再战,饿狼营只剩下不到五万的兵马了!镇北王一死人心就这么散了,似乎还有一些藉遣散之名投靠了津门,这让朕如何相信你们。」
纪中云临死前的遗令一下,许多人也是心灰意冷,加上年事已高就毅然的选择了还乡。一些纪龙的党徒害怕待下去对己不利,也是借着还乡之名跑到津门去。曾经聚哮天下的饿狼营,一下就军心涣散了。
巫烈满面的恨色,一脸决绝的说:「巫烈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余下的全是忠勇之士!饿狼营若能南下,定当将叛逆荡平,不破津门誓不罢休,求圣上恩准!」
饿狼营的兵力一下变成了不足五万,不少聪明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这战斗力减少的可不只一半,先不说打不打津门,面对气氛越来越紧张的草原,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坚守都不一定。
朱允次沉默,似乎也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好一会儿后才徐徐开口,似是悲痛的说:「传令,三品总将巫烈领饿狼营大将军帅印,擢升一品,与破军营交接东北防务,全军休整之后举营南下,待命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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