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行了!”楚是夜赶紧堵上白贺这没完没了的嘴,转而对离秋无奈道,“你不是说他曾经是玄氏第一护法,在玄氏位高权重的,现在待在人家南国更是快赶上人家的公主殿下了么?怎么还是这么蠢?”
霍离秋抿嘴一乐,反问道:“或许是大智若愚?”
白贺赧然发笑,念着楚是夜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曾经的身份,想必已是不甚在意,心里蓦地感到一阵温暖,于是脸上的笑容也始终意犹未尽,霍离秋想起上次一别还闹得极不愉快,如今却其乐融融,感喟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白贺敛起了脸上的傻笑,明白了离秋的话外之意,温声道:“小可自接到霍姑娘的信,就一直盼着这一天。”
似有一阵清凉的风从心上拂过,三人皆是嘴角含笑。
135 隐情
不知何处又传来了几声低沉的轰隆,铺天盖地的烟尘顷刻间笼罩了大街小巷,街市口消失在视野之中,白贺望着这诡谲的障眼法术,忧声道:“今日这阵仗,恐怕不能攻下天鸿城了。”
楚是夜琢磨着玄氏的古怪行径,恐怕攻城一事真得再做打算,于是让离秋先行带着白贺避至城东,而他自己孤身一人闯进了烟雾弥漫的前线。
宇文无异刚避开了眼前几道浑浊不清的刀光,往后踉跄几步,楚是夜转眼间便出现在他身后,顺带斩杀了两三个打算背后偷袭的玄兵,干净利落。
无异未曾想回身竟见到了楚是夜,蓦地发怵,楚是夜当即拽着他往城南而去,边走边解释道:“赶紧下令撤出去,玄氏可能出了些问题,咱们不能再冒险了!”
无异若有所悟,没有追问什么,匆忙释出身上所有的信号,只见天鸿城上空绽出锦簇花团,众将士见了纷纷休手回撤。
夜色沉沉,照得天鸿城坑洼一片。
宇文无异竭力守着南城门,誓要做最后离开的那个人,等待的过程中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拿上千条性命去赌。
待他与楚是夜回到南郊大营,安将军正在帐前疗伤,左肩已被锋利的冷铁划得沟壑交错,脚边一桶水满载血色,周围还有许多将士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休息。
安将军抬起头来一望见宇文无异便大老远地嚷嚷起来:“小皇帝你总算回来了!这城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异没有吭声,眉间却堆满了犹疑,楚是夜见状接话道:“想必是玄贼内部出了些岔子,否则不会如此剑走偏锋。”
安将军目光一凛,倒也不算意外,毕竟这种窝里掣肘的事他早就见惯不怪了,于是豁然起身,朝着楚是夜欣然道:“不知这位义士是?”
“楚兄是东原义军的少当家。”白贺从不远处缓步而归,背后则跟着霍离秋和整个先遣军。自他与离秋回到城东后,便与鱼阿商量着从西南角迂回南下,算是勉强凑齐了三军的角色,不置于胡乱行动。
楚是夜微微颔首,随即走回到离秋身侧,宇文无异顺着少主大哥的影子一路看去,蓦地对上了霍离秋的视线,姐弟二人相顾无言,唯有眸中几道暗光流动。
忽然一缕青烟凭空出现在营前,鬼童从空气漩涡里走了出来,笑道:“东原诸位跋涉而来辛苦了,我家先生已经为诸位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请随我来。”
鱼阿以前只在传闻里听过湖岸势力有个不人不鬼的小不点管事,没想到亲眼见到鬼童那一双月光下泛着蓝光的眼白时,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虚,硬把楚是夜拉到最前面挡着掩着。
楚是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装成众人的护盾大义凛然似的随鬼童而去,霍离秋则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只留下一个陌路人的背影,宇文无异欲言又止,黯然垂下头去。
南郊大营落得片刻宁静,而北边的城池却陷入更深的死寂。
霍简孤身走在破碎不堪的中轴大街上,四周漂浮着浓重的腥气,他渐渐皱起眉头,不再趟这一片尸海。
“启禀简护法,宫里清点完毕,剩余五百四十三人,已尽数撤出锁春关。”
“叛军还剩多少?”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今日一战未曾伤及叛军元气,他们恐怕还剩下两千多人,若是东原的援军到了,叛军大概……”
“我知道了。”
霍简挥挥手,兵卒恭然退下,这偌大的天鸿城仿佛只余下一个活生生的人。
然而街巷角落里,一名孤女瑟缩其中,脸上覆满惊惶,她身后的石龛旁还依偎着一对老夫妇,不争不抢,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家……细细一看,此城并非是座空城,尚有利益之外的人们在夹缝里挣扎着。
霍简投出轻蔑的目光,却又狠不下心来迈开步子,因为他每靠近一步,周遭躲在阴暗处的人们便多一分恐惧。
他终究选择了离开,只不过在转身的刹那忽然僵住了——玄镜就在沟壑的另一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自己。
“你放心,玄氏连大长老都折了,我一个人可没这么大本事力挽狂澜。”霍简赶紧将逞英雄的嫌疑撇得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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