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万物归于沉静,唯有黑山军大营,仍然人声鼎沸,张燕为了庆祝今日大破羌军,特在营内大摆筵席,犒劳军士。
在筵席上,众将频频向楚枫举杯,如果不是楚枫运筹帷幄,定下计谋,恐怕黑山军难以取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到众将意犹未尽的样子,张燕不由得轻叹一声。
楚枫看到张燕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问道:“张大哥,怎么了?”
听到楚枫问话,众将纷纷放下酒杯,皆迷惑的看着张燕,按理来说,今日黑山军旗开得胜,张燕作为主帅,应该是最开心的才对,为何此时表现得郁郁寡欢。
张燕一抚虬髯,喟叹道:“今日我收到朝廷谕旨,皇帝让我陈兵河西,等朝廷派人下来统帅黑山军平叛!”
众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们舍生忘死的和羌将死战,好不容易聚歼羌骑三万余人,现在朝廷派人下来统帅黑山军,杀敌战功岂不被人抢了去?
于毒猛地一拍桌案,怒火中烧:“这狗皇帝真不是东西,我们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如今却要将战功拱手让人。”
楚枫摇了摇头,持不同的意见:“未必,马鬃山之战今日才结束,朝廷的的谕旨也是今天才到,可见在羌族入寇之初,朝廷就已经派人下来了。”
众将听完,都赞同的点点头,毕竟从洛阳到河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日夜兼程的话也要两天的时间,朝廷的反应不可能有那么快。
于毒闻言,愤怒的心稍微有点平和,但仍不肯放弃的说:“那也不成,我们好不容易战胜羌军,为此还牺牲了数千名弟兄,难道就这样为他人徒做嫁衣?”
张燕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毒的看法:“不错,此战虽杀敌一千,但我军也自损八百,这战功都是将士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绝不能拱手让人。”
“不错,决不拱手让与他人!”
“对,这狗皇帝久居深宫,那懂得我们这些做将士的疾苦!”
“渠帅,如果这狗皇帝敢抹杀我们的军功,我们就反了!”
“对,反了,联系其他渠帅,一起高举义旗,反了他!”
张燕帐下的将领都是一些黄巾旧将,像于毒、张白骑、李大目等英雄草莽,昔日都是割据一方的豪杰渠帅,朝廷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机构,对爷好,爷就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对爷不好,那就别怪爷心狠手辣。
张燕一听众将都要反了朝廷,当下猛地一拍桌案,大喝道:“各位贤弟请宽心,如果这次朝廷敢抹杀我等的战功,不用你们相劝,某自会联系其他渠帅,反了这的朝廷,这捞子狗屁中郎将,某家还真就不做了!”
楚枫在心里暗笑,他总算是明白了,张燕之所以能成为众豪杰首领,除了有雷厉风行的手段外,还有就是极具魄力,这平难中郎将说不要就不要,怪不得能得到大家的拥戴。
张燕仰头喝了一大碗酒,向楚枫垂询:“孝杰,你认为这次朝廷会派谁下来?”
楚枫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分析一下。”
张燕收敛心态,点头道:“愿闻其详。”
楚枫缓缓起身,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如果放到以前,肯定会是张焕或者段颍,可现在张焕瘫痪在床,不久将魂归天命,段颍去年也被糊里糊涂地灌下了一碗鸠酒,结束了毁誉参半的一生。”
盖誉接着道:“河西乃大汉边郡,直接关系到大汉的边境安全和政治稳定,就算陛下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派一个窝囊废来!”
楚枫点头道:“不错,所以这次来河西平叛的绝对是朝中大员,现在朝廷会打仗只有四个人,皇甫嵩、卢植、朱儁,张温。”
楚枫揉了揉额头:“皇甫嵩坐镇西凉,威震西羌,朱儁年老力衰,走路都要柱拐杖,剩下的只有卢植和张温,至于他两谁来,我猜不出来!”
阳光明媚,春光无限,沂水亭外来了四个骑马的人,为首一人,年约六十,发须皆白,一派长者之风。
虽已立春,但天气依然清冷,他们想必赶了半天的路,额头、脸上都是汗水。
在亭舍前,老者勒住战马,拽着袖子擦拭了下额头,转目四顾,和帝国境内绝大多数亭舍一样,沂水亭也是地处要道,在亭舍楼前,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也正是他们来时走的路。
官道两侧则是大片的良田,地里的稻穗郁郁葱葱,风一吹,青色的稻草起伏不定,一股清香混着泥土的味道扑鼻袭来。
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田奴、徒附穿着犊鼻裤、卷着衣袖在期间劳作。
才过日中不久,路上车马来往、行人颇多,有单衣步履的儒生,有衣服华丽的商人,也有穿着黑衣或白衣的黔首,因为世道不宁,道路不净,行人多配短刀利刃。
老者偏转马头,给一辆对面行来的牛车让开道路。
车内坐着一位高冠博带的老年儒生,衣袍整齐,文静安详的坐着,旁边是一个六七八岁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端是粉雕玉琢。
两边交错时,小女孩跪坐在车篷下,好奇地看了看老者,甚是可爱。
老者转身朝身后的大耳中年点了点头,大耳中年立即打马上前,对着老儒生作揖道:“老人家有礼。”
老儒生睁开双目,令仆从停止驾车,起身还了一礼:“公子有礼。”
大耳中年谦逊的询问:“老人家,晚生听闻羌人入寇河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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