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鬃山下,三万羌骑纵马驰骋,死缠烂打地追击溃败的黑山军,看到近在咫尺的败军,伐同兴奋得如同一只发情的野狼,统帅着数万骑兵一股脑地撞进马鬃山。
突然,“轰隆隆”几声巨响,几颗宛如陨石般的巨石从山顶倾泻而下,瞬间将驰入马鬃山的羌骑拦腰斩断,就好像一个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忽然发现一条毒蛇,随后挥刀将毒蛇斩为两段,令其首位不能相顾。
巨石垒断了马鬃山的谷口,山谷内的羌骑成了瓮中之鳖,只听得山谷两侧一声梆子响起,山峦两侧的密草丛林之中伏兵尽出,约有两千人齐齐乱箭射下,滚石檑木乱砸一通。
一时之间,如暴雨般的箭镞从天而降,如同陨石般的滚石轰然砸出,许多羌兵遮挡不住,或被乱箭射成筛子,或被滚石砸得头颅迸裂,脑浆四溢。
往日静谧和谐的山谷,此时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缺不齐的尸体,到处都是插满箭镞的马骸。
一时之间,哀嚎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呼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在山谷的上空谱写成了一曲悲惋的葬歌。
一番箭雨滚石过后,黑山军伏兵见羌军士气大跌,锐气已堕,纷纷摇旗呐喊,擂鼓震慑。
霎时间,山谷两侧鼓角齐鸣,战鼓喧天,惊得谷中羌兵惶惶如丧家之犬。
伐同大呼不好,急忙喝令大军向前驰骋,企图一口作气冲出谷口,羌军一路奔跑正急,忽见前面有大小二十余辆黑油柜车拦住去路,黑油柜车上装载着干柴杂草等物,此时正冒着浓浓黑烟。
伐同大惊失色,急忙让大军后队变前队,向着河西方面退军,可是还没等中间的士卒反应过来,忽闻后军有人高声发喊,说是谷口已经被巨石干柴垒断,伐同听后,瞬间如坠冰窖,从心底凉到脚尖。
他死死的看着冒烟的油柜车,当下将心一横,指挥上千名羌兵前去挪动油柜车。
“放箭,扔火油!”
楚枫目光凛冽的盯着下方三万乱作一团的羌骑,眼中并无一丝怜惜,扬起的手猛地一挥,喝令伏兵放箭扔火油。
顿时间,无数的火把,密密麻麻的火箭,碗口粗大的火油罐,漫天盖地的倾盆而下,那些火上涂满了火油,沾着就着,数不胜数的羌骑在惨嚎中被烈焰所吞噬,火光到处,地中的药线都被点着,刺啦刺啦的闪着火星,宛如漫天闪烁的星辰。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铁炮就地而起,飞到空中炸裂开来,瞬间将羌兵打得头脸粉碎。
谷中火光乱舞,但逢衣物,无有不着,升腾地火焰将伐同的两万羌骑,烧得互相拥抱,死于马鬃山中,散发出来的臭气随着春风席卷整个苍穹。
伐同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一幕,嘴唇费力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儿声音,这些男儿全是他们东羌的精壮之士,如今由于自己的失误,将全部死在这里。
他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贪图小利,收了匈奴送来的几百只牛羊、后悔自己不该唆使雅丹入侵汉疆、后悔自己不听越兮的劝告,以至于数万孩儿惨死汉土。
汹涌的悲伤像翻卷的浪头,不间断地从胸口往上蹿,作为羌帅,他忍了忍,到底还是落了泪,滚烫的泪在苍白的脸上放肆流淌,仿佛是一腔热血。
“天啦,我如何向族人交代”伐同顿足捶胸,一拳一拳的砸在砾石上,顿时血肉模糊。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就响起一片破空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滂沱大雨般倾盆而至,许多羌兵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被一箭毙命的还好,那些没被射死瞬间就被乱军踩破胸骨,血肉模糊。
甚至有些羌兵的大腿被捆死在鞍鞯上,被狂飙的战马拖行数百米,他们的脑袋被满是砺石的大地磨蹭得脑浆迸裂,脑袋也被磨去半块。
还未等羌兵反应过来,第二波箭雨又瓢泼而至,团团簇簇的,密密麻麻的,犹如蝗虫过境,伐同一边拨打着雕翎,一边大呼:“不要杀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放滚石!”楚枫没有理会,继续下令。
几名黑山军头领吞了吞口水,随后大声下令,士卒们便把早已准备好的巨石纷纷推下山去,一时间,整座山谷内都充斥着石头滚落的声音,轰隆轰隆,巨响如雷,迅疾如电,滚动的巨石就像洪水猛兽,顷刻间便卷起一片草木砸向谷内的羌兵。
那些羌兵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纷纷找地方躲避,一小撮被吓傻的羌兵怔怔地矗立在山谷,惊恐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巨石,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响起,那一小撮羌兵瞬间便被滚落的巨石砸得粉碎。
看到这一幕的羌人,拔腿就往谷口方向跑,还没等到羌人跑出十米,铺天盖地的巨石席卷而下,顷刻间便将羌兵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张燕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冰窖之中,全身凉到了冰点,他扭头看向平静的楚枫,开口道:“此战有伤天和!”
楚枫慢慢的闭上双眼,沉默着不说话,他看似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自己定下这条毒计,促使三万人惨死马鬃山,当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时,恐怕比这一幕更加惨烈吧。
楚枫睁开双眼,耐心的给张燕解释:“这就是战争,没有哪一场战争不死人的,只要打仗,就会有人死,如果将角色对换一下,羌兵会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
张燕露出一丝苦笑:“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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