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第一梯队都是身着柳叶型札甲的精骑,这些都是从汉军那里缴获的,他们三百人为一横队,组成三列移动的铜墙铁壁,在金铁交鸣声中挟威而进。
汉军历来仰仗其犀利无比的强弓硬弩,每每交战,几乎一半死伤者都是汉军箭矢所致。
因此,滇吾将所有披挂铠甲的骑兵都交给了伊然,不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部下配备的札甲防刀砍剑刺尚可,对穿戳的矛、槊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这些札甲并不能有效抵挡对方的利箭,但不管怎样,有甲胄保护总比光溜溜送死好。
最重要的是,在伊然勇猛的第一梯队义无反顾地冲向汉军营垒时,不管胜负如何,后两梯队轻骑都会左右包抄,利用汉军箭矢集中应付正面铁骑之机迅速从两翼夹击。
而后面的步兵将提供箭矢的支援,并扩大任何一处突破的缺口,所有的部署都是针对这一处要点,即使是对鸟鼠同穴山的围攻,也不过是进退随机的侧翼牵制。
汉军的箭镞比料想的稀疏,这也许是故意示弱,也许真的是军械不足。
鸟鼠同穴山处传来惊怒的吼叫,骑马缓进的伊然忙里偷闲张望,只见山上骤然滚下几十个巨大的火球,借助山势向蚁行登山的羌人滚落而下。
沿着它们滚落的轨迹,步兵进攻的队伍随之裂开了数十道缺口,在山下督战的葛腊带领骑兵飞马登山,连骂带叫,竭力恢复队形。
在一阵箭雨之后,数队汉军骑兵冲出营垒,居高临下,切入了混乱的步兵群中……
伊然来不及再看了,因为第一列的骑兵已经发出冲锋的叫嚣,扬蹄飞奔起来,汉军的箭矢依旧羸弱,其威胁远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大。
振奋的白马羌战士夹紧了马腹,伏身马上,开始快速冲击,有胆大的甚至不顾汉军射来的羽箭,在马鞍上立起身来,嘴里发出尖锐的呼哨,斗志高涨的一千铁骑露出狰狞的利齿,掀起了扑向汉军营垒的第一轮巨浪。
“喏喏喏!”被冲锋激情激荡的伊然高举起了战刀,几支激射的箭矢在他身侧嗖嗖飞过,有人落马,但这对冲力爆发的骑兵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冲啊!勇士们……”高举狼纛的大逻便在马上挺着肥胖的身躯,怪叫着超越他的父亲,
冲到了第一列骑兵的最前面!他们距离汉军营垒不过两百步了,低矮寨墙后面,汉军硕大的橹盾已经历历在目:“加把劲啊,勇士们!”
“轰隆!”
伊然瞪大了眼睛,伟大的狼神!
整个第一列骑兵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只看见狼纛骤然高耸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飞腾而起的烟尘和乱草。
前方地下出现一道巨大无比的壕沟,巨大的陷阱,仿佛一张沉默的大嘴,瞬间便将整队骑兵吞没了。
好一个巨大的漏斗,汹涌的骑兵巨浪就在那里被迅速吸光。
第二列的骑兵拼命勒住缰绳,无奈速度太快,也步第一列的后尘陷入坑中,只有骑术精湛的数十骑勉强压住了马头,但是他们又被第三列疾驰而来的同伴一冲,双方自相冲撞,顿时乱作一团。
情急之下,第三列的很多骑手提缰策马,企图飞越壕沟,但壕沟实在太宽了,足有三丈多,他们一个个都连人带马撞击在沟沿上,摔得非常惨,马匹腿骨折断的声音炒豆般爆响。
痛苦嘶叫的战马四蹄乱蹬,将自己的主人连同垮塌的尘土一起带落壕沟。
一匹神骏的黑马上半身趴在沟沿上,奋力扬起曲线优美的脖子,两只后蹄徒劳地蹬踏着陡直的沟壁。
声声嘶叫中,战马露出溅血的牙齿,马背上没有骑手,他肯定已先掉进壕沟里了。
伊然认得那匹马叫呼萨尔,它是指挥第二列骑兵将领勃努心爱的坐骑。
勃努的骑术在突骑施人中首屈一指,他的呼萨尔也是出名的良驹,没想到连他也……
“勒马!勒马!”伊然声嘶力竭地大叫,如此情景令他惊怒交加,他率领的第三列好不容易在壕沟前停下了脚步。
“下马,列阵,准备弓箭,叫后两队立即散开!”儿子的安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一千铁骑转眼间便折了一半,现在要紧的是赶紧冲过壕沟,直取营垒。
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从壕沟里传了出来,被沟底尖桩刺得七窍流血的战士和战马徒劳地挣扎着,有受伤不重的从沟底血泊里费劲地往上爬。
一声鸣镝,听起来像勾魂使者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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