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字一句地钻入韩震的耳中,他身子一抖,满目震惊地抬头看向秦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直到目光触及到秦默冷淡的双眸才恍然间回过神,猛地直起身子大喊道,“下官冤枉啊!”
秦默声音凉薄,神情淡漠,“冤不冤枉的,韩都督在审讯时再做辩解吧。”说着,朝后挥一挥手,“带走!”
身后的虎贲军大声应一声,上前就要抓人。
这时,府内突然急急奔出一人,尽管腿一跛一跛十分不便利,但还是速度极快地冲到众人面前,张开双手一拦,“我父亲是朝廷命官,你们谁敢动他!”
正是韩宇!
秦默的目光落在韩宇身上,眸中神色更冷了。
泄露公仪音身份的事还没跟他算完账,他倒自己撞上来了。
秦默冷冷一勾唇,原本还冰雪般通透的眸中倏然间沉了下来,恍如暴风雨前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般。他冷冷将金牌一举,“御赐金牌在此,谁敢质疑?!”
韩宇一怔,似乎没想到秦默居然有御赐金牌在身,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秦默眼中的冷意更甚,他甚至都懒得施舍韩宇一眼,冷声对着身后的虎贲军道,“韩震之子韩宇在此案中亦涉嫌勾结邪教,一并压入牢中候审。”
韩震一听,原本还强自震惊的面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眼角的肌肉一抖一抖,站起身一把将韩宇拉至身后道,“犬子跟此案没有任何关系,秦寺卿不要冤枉好人!”声音中带了一丝强装镇定的心虚之意。
秦默唇畔嘴角勾出的笑意更深了,却也更冷的,让原本就寒冷的天气更添几分清寒,东风一吹,韩震感觉四肢都僵硬了起来,然而比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
他颓然地低下头,知道自己此次怕是难逃此节。韩宇方才冲动之下冲了出来,这会早已被这阵势下得瑟瑟发抖,手紧紧抓着韩震的衣袖,颤抖得厉害。
韩震望一眼衣袖处颤抖着的韩宇的手,突然心中又迸出一丝残存的信念来。就算他暴露了,阿宇也不能有事,那是他们全家唯一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眼看向秦默,刚要张口再说,却见秦默向前几步在他身侧停下,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一字一句飘入他的耳中,裹着冬日严寒的清冷,冻得他的耳膜没了知觉。
他说,“帝姬的身份如何泄露的,我想,不用我再说一遍吧!若此事传到主上耳朵里,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你?!”
韩震的身子猛地一颤,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又是愤恨又是绝望的盯着秦默,“秦寺卿,犬子的腿……”
他话未说完,但眼底的恨恨之意已经泄露了他心中的猜测。
秦默嘴角弯出一抹凉淡的弧度,“令郎大概树敌太多,总有那些看不惯他作为的人吧。”说着,再不看他,招手让人带了韩震和韩宇下去。
原本还存着一丝负隅顽抗之心的韩震这会彻底颓败下来,耷拉着头任由士兵拖了下去。至于韩宇,躲在韩震身后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更加不敢多说什么,瘫软着身子也被带了下去。
秦肃走上前来,与秦默在府门口并肩而立,目光沉沉打量着面前宏伟壮阔的都督府。都督府比起刺史府而言,明显要富丽堂皇不少,也从侧面反映出韩震和钟志柏为官理念的不同。钟志柏虽然不见得是个成功的父亲,在为政上也不能保证完全大公无私,但起码该坚持的原则还是在的,否则天心教的事也不可能这么快上达天听。
秦肃看向秦默,“老九要一道进去么?”
秦默摇摇头,“藏那些信件的地方我已经同五兄说了,这府里就拜托五兄了。等五兄这里有了接过,我再去牢里再会会韩震,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信息来。”
经过这几日对韩震的严密监视,秦默的人终于搞清楚了韩震和青龙圣使的通信信件放在了何处。韩震性子缜密,留下这些信件自然是为了防天心教过河拆桥而留了一手,不想却成了证明自己和天心教有染的铁证,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秦肃点点头,“好。你小心些。”说罢,带人进了都督府。
秦默亦转身离去。
虎贲军果然在秦肃书房中的密室里发现了他和天心教通信的信件。铁证面前,韩震再也没法抵赖。他不再狡辩,却也不再说任何话,任谁审问也不开口。
秦默闻讯亲自去了牢房。
韩震到底曾是冀州都督,再者秦肃也有授意,所以狱卒并未为难韩震。不光没有对其用刑,还将他和韩宇分隔开来,安排在了一间单独的牢房当中。
可越是如此,韩震却愈发心里不安起来。
狱卒将秦默带到关押韩震的牢房前,在秦默的示意下打开了牢门,然后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不再出声打扰。
“韩都督,别来无恙啊。”秦默淡淡一勾唇,同韩震打了声招呼。
韩震坐在牢中的坐榻之上,见秦默进来,也不起身,只懒懒撩起眼皮子看了秦默一眼,又很快一言不发地垂了眼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秦默也不恼,走到他跟前停了下来,“韩都督这是不打算说任何话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韩震不曾抬头,看着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云纹鞋履硬邦邦道。
秦默一掀袍角,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注视着韩震的面上神情,低低的语声慵懒而清淡,“韩都督如此万念俱灰,看来是也不想管令郎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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