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回城之后,便将瑞王带到了皇城,在宫翎正式将其定罪之前,暂时被关押在宫中,由神机营的人负责看管。
对于此次行动,瑞王算是唯一的收获了,也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可一想到这也是司徒云天计划中的一环,沈玉怎么也欣慰不起来。
从须弥山回来之后,武林盟主便第一时间公布了段倾城与魔教勾结的消息,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了段倾城的身上,就连此次前去须弥山盗窃宝藏的事实,也成了段倾城与瑞王互相勾结,而最终受益人却是武林盟主。
世人只会相信从表面看到的,至于事实的真相如何,在没有实际证据之前,真相永远是谎言。
沈玉风尘仆仆的进了宫,宫翎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接见。须弥山战况他也大致知道了,虽然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但也只能面对现实。
值得欣慰的,是那座宝藏暂时无恙,还有就是抓住了瑞王。
但这并不带表危机解除了,开启宝藏的舍利子还在外人手里,一群江湖势力手中却拥有足以撼动皇权的财力,这比瑞王存在的威胁更让人坐立难安……
“看你这一身尘土就知道这一趟不容易,辛苦你了。”宫翎一进御书房便看见等在那里的沈玉,一袭玄衣染着尘土,一看就知道他回来就直接奔宫里来了。
“皇上言重了,小人只是职责所在。”沈玉抬手行礼道:“只可惜此行还是没能追回舍利子……请皇上恕罪。”
“无妨。”宫翎叹了口气道:“追不回便算了,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能将瑞王押解回来,也算是有收获了吧。”
沈玉对此事的看法却并不太乐观,他摇了摇头,“可瑞王手里有先皇御赐的免死诏书,即便找到了证据也不可能直接判处死罪,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不过一张免死诏而已。”宫翎轻笑了下,却并不多作解释,“怎么处置这种事情,还是等审过了瑞王再说吧……”
沈玉沉默颔首,既然宫翎并无心透露,他也不便多问,既然人已经带回来了,要如何处置就与他无关了。
“朕听说,那个天下第一庄易主了?”宫翎突然问道。
“是,这个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了。”沈玉点了点头,眸光微沉,神情似有所变化。
宫翎明了的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在须弥山时,你还是放过了她……”
“是。”沈玉点头承认,“但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现在就算皇上抓了她回来,也不会有任何益处。”
“她这棵棋子已经彻底废了,抓了她也的确没什么益处。”宫翎认同了沈玉的回答,“可如果你地她带回来,比起现在被整个江湖追杀的下场来说,可能要好的多……”
他自我讽刺的笑了笑,也十分无奈,“皇上应该很清楚才对,她落到这样的下场我也有份,她现在恨我还来不及,又怎会随我回来呢?”
“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责怪朕不该派你前去做这件事情啊。”
“小人哪敢有这个意思?”沈玉苦笑不已,“皇上莫要责怪小人就千恩万谢了。”
“是吗?”宫翎抬眼看着他,他神情中的落寞从他进宫开始就从未消除过,看来这次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沈玉沉吟片刻后又正色道:“须弥山通往九龙渊的路已畅通无阻,皇上最好即刻派人前往,以防有变。”
“这个朕自有安排,你若没有其他事情禀报就可以回去了。”宫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又道:“瑞王暂且押在宫中,不过他手下党羽甚多,这其间会有人兴风作浪也未可知,所以,你需要把外面的人给朕盯紧了……”
沈玉颔首,“小人明白,皇上放心。”
段倾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了,而原来熟悉的世界,仿佛一夜之间换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她从无限的恶梦中起身,望着满眼陌生的禅房,一时之间分不清何处是梦境。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恶梦,在梦里,她众叛亲离,还亲手杀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从那以后,她就像一个无主孤魂,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游荡,跌跌撞撞,找不到岀路。
直到这个梦醒了,心底那分无能为力的痛楚告诉她,那并不是梦,她接下来要面对的现实,将要比梦里的事实更加残酷。
有人推门进屋,她转过木讷的视线看过去,来人是李莫白的徒弟,江小楼。
“你可算醒了。”他走进来后便看着她,也不像以前那般吵闹,见她的神情依旧木讷,便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大家都很担心你。”
她听了江小楼的话,动了动干涸的嘴唇,神色苍白。她说:“我都落到了这步田地,谁还会担心我……”
“我和师傅难道不是人吗?”江小楼听了她的话觉得十分无奈,“要是不担心你,我们就不用连夜赶上少林了,还好师傅和少林寺的方丈有交情,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才好……”
“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目光微动,声音轻盈无力,仿佛在自我低语。
“你总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见外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江小楼见她这样更加无奈,但就她这个情绪状况,他也不敢多说她什么。
“秋禅呢?”她突然想起那个同她一起去须弥山的人,神情有些急切和紧张,她既然到了少林寺,想必也是秋禅的功劳了。
“秋禅已经下山接应锦瑟姐姐了。”江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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