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说完,兰漱风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他的脑后,楚陌寒深邃的眼睛从未如此的波澜迭起,仿佛各种纷乱的情绪在一起熊熊的燃烧,他强迫的对上那将人灼伤的眼神,牙齿和嘴唇传来狠狠撞击感。楚陌寒紧紧的抱着不及反应的人儿,啮咬一般啃上那片单薄的朱唇,以及那碍眼的微笑。他疯狂的吻着,仿佛要把那人拆吃入腹一般。血的味道一点点晕开,他捏着他的下巴,舌头叩开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追逐着躲闪的那朵丁香。曾经锋利的唇枪舌剑,竟然也会如此的柔弱而无措。他眸中闪着将人灼伤的光芒,看到近前睁的大大的眼睛中写满惊吓与茫然。呵,原来你也会有这种令人心软的神情么……楚陌寒目光微敛,轻轻的托着他的后脑,温柔而疼惜的啄着他的唇齿。
正在忘情的缠绵中,楚陌寒突然左肩一阵撕裂的疼痛,一把强硬的力量推开了他。
鲜血从他捂着左肩的手指中渗出,他弯着腰,大口的喘气,从方才的迷梦中醒来。沸腾的血液渐渐冷静,他看到兰漱风伸直的右手折扇开启,扇面径直的指向他,凌厉的阵势犹如竖起毛发蓄势待发的小猫。月光倾洒,笼罩着地上拖出的一系血迹。他喘息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冰冷的寒光,带着抗拒、惊恐、不安,以及一些复杂的情愫,直勾勾的从折扇上方盯着自己。
楚陌寒眸中泛起柔和的波光,他舔了舔唇上的鲜血,沙哑的声音笑道:“这样……才像你啊……”
兰漱风一凛,杀气渐渐从眼中褪去,素色的折扇勾画着水墨的兰草,方才溅落的几点鲜血,好似斑驳的落英,覆盖了淡然的墨色。他定定的凝视着楚陌寒幽深而温存的眼眸,终是一叹,收起折扇,转身从楼台的栏杆翻下,消失在无边的月色。
楚陌寒默默地点穴止血,怅然望着空荡荡的雕栏,自嘲一般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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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楚陌寒有些头疼的穿过在韦家的院子。昨夜他对着冷冰冰的明月,顾影自怜的喝几盏残酒。虽然不至于醉倒,不,以他的酒量连微醺也不算,但心头的愁绪却比烈酒更加迷醉的烧灼着心神。他揉着太阳穴颦眉想着,人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是有些道理
“早啊,楚将军。”他抬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兰漱风倒好像没事儿人似的,依然微微笑着向众人打着招呼。
“唔……早。”楚陌寒有些愣神的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韦世芹是亘古不变的沉静;狄小七眉眼谦和,低头夹菜,想必是受主人不少的影响。凌子墨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默默的吃着。不知子墨是不是也受了自己的影响呢?楚陌寒胡乱的想着。
用过早餐,众人在客堂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韦世芹留守家中,剩下的人分头打听各路消息。正分析着,突然家丁来报,道一位商人打扮的人叩门求见。
“商人?我不在时,有什么买卖么?”韦世芹问道。
“好像不是买卖……”家丁有些困惑的扫了一眼众人,“那位客人间断的来了几次,说有一位名号‘君子兰’的人近期会来此下榻,特来求见。我赶他不走,怕是有什么机密之事。”
此语一出,楚陌寒和凌子墨一惊,担心的看着兰漱风;韦世芹和狄小七也一愣,稍后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兰漱风眉毛一挑,道:“我去见他。”
☆、第四十五回 陶朱之士
兰漱风并不介意的请楚陌寒和凌子墨跟着自己,来到前厅。只见一名红衣斑发的男子慈眉善目,满面红光的敬候一旁。兰漱风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微笑,道:“知道‘君子兰’这个名号的并不多。你和裴啸天是什么关系?”
那商人立刻拜道:“在下林善水,乃是裴老板在蒲城商铺的管事。今日见到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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