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阿守,心中在意的只有阿远。他会想回到殷家,其缘故,定然也只有一个——想要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帮上阿远。
谢云屏轻轻一叹。
都说龙子凤孙,天生尊贵。
可是,谁又知道这龙子凤孙的苦?权力之争,皇位之争,从不曾停歇。
若是,若是当初太子没有死,是不是阿爹和二皇伯、四皇叔,就不会起了这些个心思?她也好,阿远也罢,是不是也就不会被卷进这些龌龊里面?
谢云屏看着床上一个刚刚会跑,一个还只知道躺着舔手指的女儿,心中竟不知该是何滋味是好。
而殷三郎向敬王世子讨弟弟的事情,当天就传到了宫中。
元朔帝皱眉咳嗽了几声,看待郝善一脸着急,想要请太医的模样,摆手道:“不必,老毛病了。”
郝善顿了顿,又道:“那敬王府世子那里?”
元朔帝摆手:“阿远聪明着呢。不必担忧。只是……”
只是,聪明归聪明,难过……也是一定的。
可是元朔帝心中明白,正因为谢远聪明,才知道殷三郎上门索要亲弟,阿守必须回去。而阿守回到殷王府后……因着殷王乃是如今唯三的异姓王之一,还是兵权最盛的异姓王,谢远身为心思不纯的敬王世子,就再不能和阿守亲近如旧了。
他们从此,必须形同陌路。
不仅仅是顾忌着他和太孙,还是为了顾及敬王。
敬王当年尚且能将自己的妻女置之危险之中,尔后大义凛然的将其舍弃,现下一旦发现谢远和阿守仍旧还有兄弟情义在,未必就不会利用这份情义,和殷王交好,企图得到殷王的支持。
而殷王向来只效忠圣人,只为了一个嫡次子,又岂会违背其忠心?只怕殷王接了阿守之后,如果阿守不再与谢远联系便罢了,一旦联系……殷王怕就是打死阿守,也要将阿守彻底纠正回来,让其只知忠心圣人,再不知其他人。
元朔帝心下一叹:“只是苦了朕的阿远。”
郝善在一旁站着,心里也是叹息。
可不就是苦了世子么?若是、若是世子当初争气一些,直接托生成了太子的嫡长子,或是世子干脆不争气一些,长成了个纨绔,那又该多好?
这厢元朔帝能坐得住,东宫里头,太孙谢含英却坐不住了。
他性子向来温和,闻得殷三郎竟是抬着十万两白银要去跟谢远换阿守时,气得直接摔碎了他平日最喜爱的一个砚台。
“荒唐!殷三郎竟敢如此欺负我阿弟!”谢含英蓦地站起身来,道,“更衣,我且去求阿翁,出宫去看看阿远。”
谢含英身边的宫人自是快步去给谢含英拿衣裳。
谢容英此刻也正待在谢含英身边,半晌,才嗫嚅道:“阿兄,你就这么喜欢谢远?”
谢含英闻言眉心一蹙,笑道:“容英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都唤阿远远哥么?他素日里最是疼你,若是知晓你要疏远了他,心里定然难受。”顿了顿,又道,“为兄心里也是希望你能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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