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上袅袅的炊烟升起,高杰等人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到了傍晚,夕阳如坠,残阳如血。
朱由崧的人马开始煮马肉了,一阵轻风吹来,香气扑鼻,高杰等人这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吃了一顿饭,腹中饥肠辘辘。
挑衅,绝是挑衅,想诱老子下去,老子就是不上当!
高杰嘴唇都咬破了,干脆装作没看到。
这时总兵胡林仪过来了,“伯爷,算上六十七名轻伤都作了处理,这些人都能参战,我们还有一千七六百八十五人,在下已命弟兄们挑沟修筑工事了。”
高杰点了点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四万人马呀,这跟全军覆没也差不多,也不知现在凤阳怎么样了,胡茂桢他们知道自己遭袭了没有,他咬着牙尽量不去想这些,但这些逆事总是不听话地在他脑子里不断地蹦出来,高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蹂躏着黄得功的八辈祖宗,对皇帝陛下也充满了仇恨。
胡总兵又说话了,“伯爷,这么半天我们没跟上,胡总爷肯定知道我们出事了,他们都是骑兵,很快就能杀过来救我们,只是贼人为何突然不来围攻我们了,还埋锅造饭,难道打算在这里过夜?”
“定是他们的阴谋诡计,不用管他。”
高杰嘴上说着,其实他也不明白朱由崧的人马为什么不速战速决。他们真的是在诱自己吗,有那个必要吗,如果集中人马硬冲硬杀的话,自己这点人马凭这个丘坡的地势至多能坚持一个时辰,然后就得全军覆没。
高杰等人不明白,祖海和李全一开始也不明白,这当然是朱由崧的旨意。
祖海和李全看高杰带着不多的人马占据有利的地势,负隅顽抗,苟延残喘,就打算组织兵力猛攻丘坡,将高杰等人一网打尽,正这时满身披挂的朱由崧出现在他们近前。
“爷?”祖海和李全等人一看皇上亲临战场,慌得赶紧下马要施君臣大礼。
“这是战场,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朱由崧制止了他们,又道,“这一仗打得很好,打出了朝廷的气势和威风,高杰的四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朕心甚慰,至于还剩下高杰这三瓜俩枣暂且先停手吧,只要不突围就不用管他们了。”
祖海和李全一听有些不解了,一场激战下来,高杰的大部分人马或死或降,只剩下那几个鸟人,再一股作气就能将这个军中的巨鳄大佬彻底消灭,可是他们的皇帝大人却突然传下这样的口谕,围而不攻?
正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朱由崧又传下了圣谕,命他们抽调一部分人马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号,不分敌我,只要能救治的全部救治,把俘虏集中起来看押,不许虐待,同时清点战利品,那些死伤的战马也别浪费了,这几天都是吃干粮,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晚上正好犒赏一下三军,吃顿马肉!
祖海和李全更不明白了,还没有将胜利进行到底呀,就安排这些事是不是太早点了?高杰的四万人马虽然被杀得溃不成军,但以高杰为首的一小撮人马尚未覆灭,一会儿天就黑了,现在天气也不那么热了,正好一股作气将高杰的残兵败将全歼,这一战才算是划上个圆满的句号,至于这些俘虏、战利品和犒赏三军的事,完全可以放到天黑以后或者再晚一些再说,否则天黑以后高杰等人要跑了怎么办?还有,自己的军将受伤救治天经地义,但高杰的人受伤也要救治?
看着二将一脸的不解,朱由崧一笑,“二位将军,朕早就说过了,今天这一仗是伏击战不是歼灭战,不在于杀多少人,重在控制高杰。高杰是罪魁祸首,协从者可不问,况且现在这些受伤者又失去了战力,朕若见死不救就有些草菅人命了,至于对高杰为什么围而不歼,很快你们就知道其中的奥妙了。”
祖海和李全心中感叹朱由崧真乃千古仁君的同时,仍然不太明白奥妙在何处,伏击战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否则等他们的援兵要来了不就麻烦了?可是哪敢多问,只好按旨而行。
他们当然不得而知,朱由崧虽然很满意这一仗,但这却不是他要的全部结果,他早就派出斥侯关注凤阳和泗州的动静了,否则当初他离开滁州时,三路用兵不就是小题大做多此一举了吗?
削藩不是为了杀人,把藩属的人马最大限度地转化为自己的战力才是成功的削藩。高杰已经被困住了,眼前要诛杀高杰跟杀一头猪也差不多容易,只是杀了高杰还会有张杰、李杰、王杰等等什么杰出现,毕竟凤阳、徐州和泗州还有高杰的大批精锐,高杰这杆大旗倒了这些人如果跑到刘泽清那里或者投降了清鞑子就麻烦了,留着他做足文章才不虚此次仪真之行。
自从滁州降服了黄得功,现在的朱由崧对用兵谋略上也有一套了,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真有了军事家的几分风度,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接下来朱由崧开始看望伤号,死的是没法办了,只有抚恤其家属,这些受伤的都是勇士,朱由崧身在一线战场自然要对英雄们慰问一番了。
七八万人马的战场,受伤者多如过江之鲫,这些伤号大致可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朱由崧的人马,第二部分自然高杰的人马,这些人受伤后失去战力或者影响战力跟那些识时务的举手投降者一样而成为朱由崧俘虏的一部分。
朱由崧首先要看望慰问的当然是第一部分伤号,当他出现在伤兵营中嘘寒问暖不无鼓励时,伤员的呻吟声少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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