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小步移来,花樊对她说了几句话,侍女立刻心领神会,回到原地,在花晚浓耳边转达。
花晚浓看向花樊,略微点头,又笑着对太子说了几句话,惹的太子也看了过来,了然的笑着摇了摇头。
花樊点头示意。接着,趁大家不注意,他悄悄拍了下胡樾的肩,而后站了起来。
胡樾赶忙跟紧花樊,一路快走溜了出去。
“我们就这么出来,没事吗?”
胡樾狠狠的深呼吸一口,冰凉清爽的雪气吸进肺里,整个人都清醒多了。
花樊摇头道:“无妨,我和长姐说过了,太子殿下也知道。”
“那就好。”胡樾顿了下,又问,“你待会儿回家吗?怎么走?要不我们一起?”
他说着心里又蹦出来个想法,“要不你到我家住一晚吧。”
花樊还未开口,身后有宫女匆匆赶来,“两位少爷!”
胡樾回头,并不认识,便转头看向花樊。
“芳月姐姐怎出来了?”花樊停下脚步,说话间语气尊敬,“可是太子殿下有吩咐?”
“三少爷客气了。”芳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今夜天寒雪冷,地上又上了冰,太子想着就让二位在东宫歇一宿,明儿得空了还能与二位说说话。”
“这……”外男留宿宫中规矩大的顶天,胡樾摸不清状况,只是觉得有些不妥。
“既如此,听殿下安排就是。”花樊道,“也不用再准备住处了,胡樾与我住一屋便可。”
“是。”芳月自是没有异议,“那我这就回去了。外头风大,两位醒酒也小心别受寒。”
芳月完成任务便折回去复命。胡樾在一边好奇的不行,满脸都写着求解释。
花樊想绷住脸上严肃的表情,但胡樾实在太有意思,无奈还是破了功,露出一丝笑意来。
“芳月是东宫一等掌事宫女,自小服侍太子,也算是与我长姐一起长大。”花樊低声说,“长姐在东宫地位稳固素有威严,芳月的功劳不容小觑。”
看来这芳月是个坚定的太子官配党,也难怪花樊对她态度尊敬,胡樾顿时心下了然。
“只是……”胡樾问,“我和你一起真没问题?你毕竟还有个太子妃胞弟的名头,真要在宫里住也无可厚非,但我也留下像什么话?”
“别想太多。”花樊只道,“太子发话,你听着就行,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胡樾一想也是这理,“也好。”他咧着嘴角笑,故意用肩顶了一下花樊,“我们也许久未聚了,不若便彻夜长谈怎样?”
花樊淡淡看向胡樾,瞳仁在月色下黑的发亮,好似一泓清泉,静而无波,深不见底。
胡樾回视,看着花樊玉雕似的俊美面容,突然坏笑起来,一伸胳膊搭到他肩上,凑过去调笑道:“你看,今夜月色动人,不如去本大爷房里同榻而眠,一起畅聊风月,美人儿意下如何?”
漠北
花樊默默看他一眼,而后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推下去。
“……喂,这么不给面子啊?”胡樾道,“真是老古板。”
花樊不想理他,只道:“别闹。”
好吧好吧。
胡樾老实跟着花樊到东宫偏殿。东宫这头下人们得了吩咐,用品物件准备的一应俱全——房里烧了暖烘烘的金丝炭;被子铺的整整齐齐,里头提早捂的热乎,还熏了淡淡的熏香,只等他们洗漱完去睡。
胡樾洗完澡时,花樊正坐在床边的塌上看书。
“这大冷的天,不去睡在这待着干嘛?”
胡樾带着刚洗完澡的一身热气走过来,头发擦的半干,随意散在身后,花樊看见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眉。
“头发怎还s-hi着?”
“没关系。”胡樾无所谓的很,“不滴水就行。”
“明日回家后你可有什么安排?”胡樾一屁股坐到花樊对面,歪在塌上没个正形儿,“你刚回京,要不,我带你四处玩玩?”
“玩?”花樊看他。
“不然呢?”胡樾说,“你去问问这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我胡樾别的虽不行,吃喝玩乐可是数一数二的j-i,ng通!”
“是吗?”
胡樾一拍胸脯,颇有王婆卖瓜的万丈豪情:“自然!”
花樊不说话,只拿那双眼望他一望,胡樾立刻就蔫了,开始卖起惨来:“我们都好几年没见,我可是整□□思暮想终日恍惚食欲不佳辗转反侧啊!”
“……”花樊看着胡樾白里透红的脸,最终选择不开口。
胡樾似乎也发觉自己跑火车跑的有点过了,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总之你既回来了,说什么也得空出时间与我聚一聚。”
花樊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的便想到那厚厚一沓罗里吧嗦的信,面上虽不显,心里却软了几分,道:“这是自然。”
他容貌实在出众,又惯常淡着一张脸,神色里既无高兴也无愤怒,平静无波,比画上的人还似天上无悲无喜的神仙,仿佛下一刻便能挣脱红尘御风而去。
旁人见着花樊,赞叹有之,惊艳有之,惧畏有之,妒恨有之,鄙薄有之。可他们都不是胡樾。
胡樾和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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