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最终亦只是一个妄想症病人的幻觉. 世界固然七彩缤纷, 但那又是一个买不起水彩的人所能够负担的?
在大学里我遇见了一个人, 他是我的学系最顶头的教授, 同时亦是我的恩客之一. 到了今天我仍清楚记得他的疯狂,
想必那时他对我亦是印象深刻.
我向他笑着, 嘲讽着他于阳光下的退缩, 亦笑着自己的傻劲.
我明知道自己是超脱不了的, 对于之前我曾有过的所有幻想, 都在这一刻澈底被迫粉碎.
一切根本没有分别,
不过是时间, 时点, 场所的不同. 我仍旧是个娼妓, 他还是个嫖客, 我来来往往的绕了一圈,
不过是一时间被愚蠢所支配的天真作怪弄出来的闹剧.
当一个人永远没法跳出他应有的角色的时候, 他应该放弃.
大约念了一年多, 我再也无法在一群天真单纯又可笑的人中间再待下去, 我交上了退学的申请表,
离开所有一般人生的光明面, 走入我喜欢的黑暗中, 完全被遮蔽着, 非常的安心写意.
痛,
一系列麻痹的痛从下身传来. 血液沾满了躯体, 照射下来的光线令我陷入恐慌之中, 在纠缠的躯体间我使劲的跑向阴暗的地方,
这明显引来广大的不满, 肢体间的冲激越发粗暴, 我的腿被拉得更开, 超过一个的冲击冲着我而来. 可我还是依旧的爬着,
肢体的感觉不再, 我甚至无法肯定我是否真确的在活动着. 尽管如此, 我还是在努力爬向黑暗.
那暗中的一光吸引着我的目光, 血滴得如雨下一般使我无法完全睁开双眼, 只是看见了那闪闪亮亮的光,
我终于爬了过去, 把那光盖在手掌之下, 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本来我想紧握着它, 可指头再也无法服从指令,
只能软软的摊放在其上.
但光还是成功地被隔开了.
我精神也为之一松.
我知道, 那是我的戒指.
19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待到他厌恶为止, 没想到在那以前, 我却率先坏掉了, 而且破烂得粉碎.
第一次醒来我躺在急症室的床上, 身边只有医生, 护士, 和一堆等待录取口供的警察.
我迷糊地挥挥手不想再理他们, 却被自身的体重所制, 动弹不得. 有许多的人翻过我的身体, 纱布和浓厚的药味层层的向我盖过来,
血液流开去, 结成啡啡紫紫的结成一团.
我的眼皮被人强翻开来, 一点白光照向瞳仁, 刺眼得教人讨厌.
蓝衣的人问我觉得感觉如何, 我干裂的嘴却像黏起了的一样, 只能在未稳固的裂缝中吐出一个字:「痛.」
这时我隔壁好像也躺了个重症病人, 他在那边猛呼着痛. 我听着他的话, 似乎就可教心思远离自身一点,
于是我听着. 他说: 我的腿好像有几千条虫从里面嚼食开来, 一只只爬到身上咬啊咬啊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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