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之握了握晋元的手,道:“晋元,你等着,我现在就问他们去要解药,你很快会恢复成那个fēng_liú不羁的罂粟公子的。”
拿起挂在墙上的残血,慕安之抽出刀,刀身还是满目的红,红得妖艳,红得刺眼。今日,他人的鲜血在它的身上会如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似的,妖娆地迎风飞舞。
慕安之合上刀,转身踏出门槛。他一门心思寄在晋元中毒之事上,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背后传来的一阵风声。风止人倒,慕安之跌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白衣的男子爱怜地摸上了慕安之轮廓分明的脸庞,一遍一遍地描摹着安之的眉间,鼻子,最后落在嘴唇上。慕安之的嘴唇很薄,薄唇的男子一般都是无情之人。但安之不然,他对外人客气疏离,但是面对他时,他的一切都是真实而不掺假的,温柔而不是冰冷的。
晋元抱起慕安之,朝房里走去。
慕安之醒的时候,正是太阳落山时分,傍晚昏黄的光芒透过窗棂斜着照进了房里,恰好落在了墙上的残血身上,扯出了一道比原物大上几倍的影子。
慕安之一动,他的脖颈处传来嘎吱的脆响,慕安之呲了一声,好疼,幸亏是他,若是晋元,怕是得哭鼻子才行。想到晋元,下午时的事慢慢回到了他的记忆中,林悦儿的来访,晋元的中毒……咦,晋元去哪了?
慕安之慢慢坐起,他的脖子酸疼难当,好像被人打了一掌似的,不过,眼下不是注意这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晋元不见了。如今的晋元傻呆呆的,和三四岁的娃娃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扔给娃娃一个糖人,他就能乖乖和人走,而晋元连糖人这道工序都省了,拉走完事。
他要去找晋元,慕安之飞快地穿上衣服,胡乱套上鞋子,乱了头发的也没空理会,他直奔清风苑,路上他一边奔走,一边拉过行走的人,询问晋元的踪影。“晋元在哪?”
被抓的人不是觉得眼前的青年莫名其妙,便是用看疯子的眼光厌恶地看着慕安之,忙忙抽出被人抓住的衣袖,急急跑走,生怕惹上了什么脏东西。
武林盟里人多,嘴又杂,很快,慕安之疯了一事在他们口中传开。通过数十个人的润色,一个有关奇侠慕安之和武林第一美女林悦儿以及罂粟公子晋元之间的爱恨纠葛的故事版本在武林盟里渐渐流传开去,止也止不住。
林悦儿在贴身丫鬟绘声绘色的口述下,算是弄清了慕安之发疯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惜主角却并不是她,她能做的只有看着曾经爱上的男子和另一男子相携远去,而她含笑祝福。
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来人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慕安之。
慕安之一路跑来,气喘吁吁,汗水直流。他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说出了此行的主题。“林悦儿,晋元在哪里?”
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名字竟是因为晋元失踪你有求于我的情况下,林悦儿溢出一抹苦笑,道:“慕大哥,晋元不在我这里。”
“撒谎”,慕安之凌厉的眼眸轻飘飘地瞧了眼林悦儿,林悦儿却觉得危险的气息排山倒海向她袭来,作为人类的本能告诉她,此刻的慕安之是不可招惹的。
“慕大哥,我从你房里出来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你如果不信,小菊可以作证。”林悦儿急忙拉着一个女孩,以证明她的清白。
小菊是林悦儿的贴身丫鬟,从小和林悦儿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闺中的姐妹。小菊低着头,身子在颤抖,说话上也有点语无伦次:“慕大侠,小姐,她和我呆在一起,从她回来后。”
小菊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虽然生活在武林盟,可是江湖上的诡谲风云,刀光剑影离她很远很远,所以今日她一遇上情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的场面,能完整地说完话,没有晕过去,已是极限。
慕安之走了一步,俩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双方吐出的气息喷在裸露的肌肤上,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你真的没有派人绑了晋元吗?”慕安之问道。
林悦儿矢口否认,“我绑了他来,做什么?骂不得,打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吗?而且他一个大男子,我这个小女子怎么是他的对手?”
“话虽如此”,慕安之话锋一转,“但是他不见了,最大的赢家会是你和你爹。”
“我爹和晋元的失踪的事有什么关系?我爹是在对人对事上有时候会不折手段,用尽心机。但,不是正大光明夺来的盟主之位,他是不会要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话撂在这里了,我相信我爹。”
林悦儿说的斩钉截铁,眼神里坦坦荡荡,倒显得慕安之枉做小人了。
“那么毒呢?”
“什么毒?晋元中了毒吗?”
慕安之诧异,“不是你下的毒吗?”
林悦儿抚额,“我下毒为哪般,下任盟主出事了,武林中人第一个怀疑的必是我父亲,亲,我爹和我没有傻到你想的程度。”
慕安之哑口无言了,他大胆假设,鲁莽求证,换来的是尴尬收场。他不能在这呆下去了,他要走,没准,晋元在房子里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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